程鹏见状,拔剑在手、大喝一声,带领典韦、裴元绍冲出救人。典韦憋了很久,兴奋异常,不过他只带了腰刀,没有他的双戟趁手。但也虎虎生风,打的黑衣人频频后退。程鹏对壮士喊道:“兄台,跟我们走!”
壮士使了个虚招,和三人一起突围而出,程鹏带领向高密跑去。典韦在后面斩杀了三人,抓起一具尸体扔过去砸死一人,总算震慑住了黑衣人。四人跑了二十多里,才倒在地上喘气不止。
程鹏撕下布条,对壮士说道:“兄台,我为你裹伤。”壮士笑道:“些许小伤,不碍事。”但还是让程鹏给他裹了。
歇了一会儿,程鹏问道:“兄台尊姓大名?”
那壮士见程鹏豪爽,也不隐瞒:“某乃东莱太史慈,字子义,担任东莱郡奏曹史。”
程鹏心头一喜,忙施礼道:“常闻东莱太史慈忠孝节义,箭术无双。本欲上门拜访,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太史慈惊讶道:“我有这么大名声吗?贤弟尊姓大名?”不过心头也是得意,毕竟被人夸奖仰慕是值得骄傲的。
程鹏回答:“弟乃汝南程鹏,字知节。康成先生末徒。”
太史慈钦佩道:“贤弟是康成先生徒弟啊。在下对康成先生也是敬佩万分。”
程鹏又问:“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围杀你?”
程鹏的名声尚未传到东莱,所以太史慈还不知道“知节四言”。但他觉得程鹏大气豪爽,隐隐有上位者气质,又是郑玄之徒,便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东莱郡守与青州刺史之间有嫌隙纠纷,是非曲直不能分,而结案的判决多以让洛阳有司(掌刑赏之官吏)先知道者较有利。其时本州的奏章已先发去有司处,郡守恐怕落后不利,于是求取可为使者的人。太史慈自告奋勇、被选为使,乃日夜兼程取道,抵达洛阳,先到公车门前等候,待见州吏亦至,才开始求通上章。
太史慈假意问州吏道:“君也是前来欲求通章的吗?”
州吏答道:“是的。”
太史慈又问:“奏章在哪里?”
州吏道:“在车上。”
太史慈便说:“奏章题署之处确然无误吗?可否取来一视。”
州吏殊不知太史慈乃是东莱人,便取出奏章给他看。谁知太史慈先已藏刀于怀,取过奏章,便提刀截而毁之。
州吏大惊高呼,叫道:“有人毁坏我的奏章!”
太史慈便将州吏带至偏巷,跟他说道:“假使你没有取出奏章给我,我也不能将其损坏,我们的吉凶祸福恐怕都会相差无几,不见得只有我独受此罪。与其坐而待毙,不若我们一同出走逃亡,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无谓受刑。”
州吏疑惑地问:“你为本郡而毁坏我的奏章,已经成功,怎么也要逃亡?”
太史慈便答:“我初时受本郡所遣,只是负责来视察你们的奏章是否已经上通而已。但我所做的事却太过激烈,以致损毁公事奏章。如今即使见还,恐怕亦会因此见受谴责刑罚,因此希望一起逃去。”
州吏相信太史慈所言,乃于即日俱逃。但太史慈与州吏出城后,却潜遁回东莱报告郡守,完成了使命。
青州刺史知其事,再遣另一吏员往洛阳上奏章,但有司却以先得东莱郡奏章的原因,不复查察此案,于是青州刺史输了这场官司。太史慈由是成为青州刺史所仇视的人物,乃重金找寻高手半路截杀太史慈。太史慈逃亡至此,被杀手赶上,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程鹏听完,敬佩道:“子义兄义气无双!不过子义兄今后怎么打算呢?”
太史慈道:“准备去辽东避难。但家母在堂,无人照顾。不知如何是好。”
程鹏灵机一动:“子义兄,不如携母迁居汝南。弟在汝南有一庄园名唤程家庄,周围辖十几个村子,保卫森严、堪称太平。弟也只有老母在堂,正好伯母去两个作伴。”
太史慈道:“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程鹏道:“不麻烦不麻烦。和子义这样的义士结交是我所愿耳。大丈夫生于世上,应当带著三尺长剑,建不世之功业,升于天子之堂,何必被小人所害!”
这句原本太史慈临终所言一出,太史慈激动得涨红了脸:“终于得遇知己了!” 于是恭谨拱手道:“谢知节救我一家。慈此后终生追随,建功立业!”四人手握一起,放声大笑。
程鹏于是安排道:“裴元绍带人去接子义母亲,我们到高密汇合,然后再议,子义兄以为如何?”
太史慈道:“大善。就依知节所言。”把随身母亲做的腰带交给裴元绍做信物,并请裴元绍务必把他的弓箭、一双铁戟等兵器带过来,裴元绍应诺立即离去。
三人回到峡谷,郑玄倒没关注多一人少一人,每天都有听讲的来来去去。心无旁骛,继续著讲课。而程鹏也带着太史慈一起听课,太史慈受益匪浅。
三天后,裴元绍和一个部下护着太史慈母亲到来,程鹏在高密城外暂租一房安顿老人。老人担惊受怕了好几天,见了儿子才放下心来。程鹏待之若亲母,老人也很喜欢程鹏,倒也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