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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蔡伯喈耿直被贬,蔡昭姬落难遇救 (第2/2页)

其实那小姐已醒来了,她心中害怕,假装紧闭双眼,悄悄聆听。当她知道救她的是久闻其名的程知节时,心中又惊又喜。时值初秋,衣衫单薄,两人肌肤相亲,鼻中又闻到青春男性的气息,不觉有丝丝迷醉。英雄救美永远是最浪漫的桥段,小姐的芳心不知不觉已悄悄附在了这个初次相识的俊朗少年身上了。

骑马碎步小跑了一会儿,小姐感觉肢体有点麻木了,轻轻嗯了一声:“公子,你把我勒疼了。”

程鹏正在体会那温软美妙的感觉,闻言忙松开手,歉声道:“不好意思,小姐恕罪。”远远看去有一县城,应该是新蔡到了,于是对太史慈和小姐说道:“我们去新蔡住下,新蔡离平舆不足百里了,明天就可以到家了。”

新蔡虽然有点萧条,好歹还能正常过日子。找到一家简陋的客栈,开了两间房。吃了好几天干粮,请老板弄了点饭菜、终于吃上了热饭。小店生意清淡,只有他们一桌客人,倒也吃得清静。

饭毕,程鹏施礼道:“吾乃汝南程鹏,字知节;这位乃吾好友东莱太史慈,字子义。敢问小姐芳名?”

小姐欠身一福:“小女子乃陈留郡圉县蔡中郎之女,姓蔡名琰,小名昭姬。”

程鹏心头再次一颤:“原来是这个苦命的才女!”原本历史中她就是今年嫁给卫仲道,但卫仲道已病入膏肓,婚后不久即咳血而死。她被卫家认为克夫,逐回蔡家。后来董卓烧毁洛阳、强迁百姓到长安。蔡琰在颠沛流离中被匈奴抢去,为匈奴单于强娶生了两个孩子。后被曹操赎回,再嫁董祀。命运坎坷、令人概叹。既然今天救了她,就要让她幸福,绝不让她再那样苦命终身!而刚才路边马车驶过时那似蔡妍的惊鸿一瞥的眼波流转,已经深深烙印在程鹏心里,恰是情根深种。

蔡琰又说道:“此女是吾老父在流放朔方路过并州时路边见到一丢弃的孩童,与我一般大小。家父怜之,遂收留在身边。因不知姓名,就取蔡姓,那时正闻蝉鸣,就取名蔡蝉,唤作蝉儿。”

太史慈连忙为蝉儿倒上一杯水。此女细看,亦是绝色,美艳不可方物。程鹏看太史慈那猪哥样,会心一笑。

蔡琰又垂泪道:“我家蔡叔,服侍家父四十年,今日横死山贼手中,痛何如哉!”

程鹏心知肚明蔡琰今后的去向,故意不说明道:“昭姬节哀!吾发誓必将剿灭山贼,为你报仇雪恨!道上兵荒马乱,流贼众多。明日小姐先去吾家安顿几日若何?”

蔡琰羞答答道:“就依公子安排。可惜我那一车,还有我珍爱的琴,那是我父亲亲手做的焦尾琴。”

蝉儿劝慰道:“小姐,我们活着已是万幸,遇到公子他们是我们的福气也。”

程鹏也道:“昭姬放心。,以后会有的。琴,以后也会有的!”二女方才释然。

天色黑了,大家一天的经历是惊心动魄,都很累了。于是送蔡琰、蝉儿回房洗漱安歇。程鹏、太史慈也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程鹏、太史慈早早起来,到蔡琰门前拍了拍。蝉儿开门,说道:“小姐累了,刚醒呢。”

只听蔡琰道:“不妨事,小女子马上出来。”程鹏、太史慈下去安排早饭,一会儿蔡琰、蝉儿洗漱毕,下来,一起吃了。太史慈与老板算了账,付了钱,叫声“打扰”就告辞离去。

仍然是程鹏与蔡琰一骑,蝉儿与太史慈共马。只恨路途太短,未尝尽清香旖旎就远远看见了程家庄的炊烟。四个巡逻的庄丁看见程鹏,大喊:“主公回来了!”两个过来为他们牵马,两个飞跑回庄报信,一时间程家庄沸腾了起来。

只见庄门大开,福伯、程卫等迎出庄来。程鹏、太史慈下马,再扶蔡琰、蝉儿下马。这时三娘带着藴儿和甘氏也到了。程鹏先对福伯说:“这是我的义兄,东莱太史慈、字子义。后面几日他的母亲也要到来,请福伯好好安顿。还有,我的师兄一家也要到来,他有老母、妻子儿女,请福伯提前做好准备。”

福伯道:“程家庄空房子倒是多,没问题的。”忙带太史慈去安顿。

太史慈看了看蝉儿,程鹏道:“放心,都会安排好的。”

又对三娘说道:“这是天下名士蔡中郎之女蔡琰,唤作昭姬,还有她的侍女蝉儿。麻烦三婶好好安顿。”三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蔡琰羞红了脸,程鹏也有点不自然。

藴儿开始长开了,两年不见程鹏,有些不好意思。她对程鹏福了一福:“藴儿见过大兄。”

程鹏揉了揉藴儿的头发:“长高了些,更漂亮了。”

藴儿皱了皱鼻子:“大兄,头发揉乱了不好看。”一脸嫌弃的模样,众人皆笑。

藴儿到底是个小孩子,她蹦蹦跳跳跑到蔡琰面前:“姐姐,你好漂亮哦。”

蔡琰怜爱地拉着藴儿的手:“妹妹也是美人坯子呢。”两人一见如故。

三娘展颜一笑:“鹏儿,你先去阿爷那里,再去看望你娘。孩子,跟我来吧。”就和藴儿带蔡琰、蝉儿进去了。

程卫前面引路,来到主房,看见程嵩早就等在客堂门口,看见程鹏进来,不等他跪下行礼,拉住程鹏的手,仔细看了看,老泪纵横:“好孙儿,快两年了,长高了呀。”

程鹏见老人须发全白了,忍住心酸,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个头,请了安。程嵩赶快说:“先去看望你娘吧。她想你想得都病重了,茶饭不思,日渐消瘦,都脱形了。”程鹏赶忙告辞,程卫派人去向其他地方报信不提。

程鹏来到娘亲住处,看见丁氏正在门外,忙上前问道:“丁姨一向可好?昭儿还顽皮否!”

丁氏开心道:“主公总算回来了。我们一切都好,昭儿满地跑了。你娘刚刚喝药,正躺下,快进去吧。”

话音未落,只听里面一声虚弱的呼唤:“可是虎头回来了?”

程鹏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眼眶一热,忙推门进去:“娘亲,孩儿回来了。”跪在了娘亲床前。丁氏扶起田氏,母子抱头痛哭。丁氏也抹着泪,轻轻退出房间。

田氏脸色苍白,颤抖着双手抚摸孩儿的脸,断断续续、泣不成声地述说对孩儿的思念。程鹏也慢慢把求学经历温言告诉娘亲,表示基本学成。娘儿两有说不完的话,差不多一个时辰,直到三娘过来才止住哭泣。

三娘说道:“妹子这下放心了,好好将养身子,孩儿还要娶媳妇呐,你还要带孙子呢。”

田氏道:“那请姐姐唤点粥来吧。”

甘氏端粥进来,笑道:“孩儿一回来,你就嚷嚷着要喝粥了。主公才是神医呐,一下子就把你医好了。”一屋皆笑。

程鹏欲亲自给娘喂粥,三娘笑着说:“阿爷已经设宴,你先去给阿爷汇报汇报,你娘亲交给我们吧。”程鹏道谢退出。

程鹏走后,三娘赶忙把蔡琰的事情给田氏说了,田氏仿佛吃了兴奋剂,一下子精神起来,嚷嚷着要去看看蔡琰。三娘忙道:“你的身子还没恢复,人家小姑娘累得很,脸也嫩,刚刚睡下了。等明天大家休息好了、精神都好了再见面不迟。”

田氏忙道:“我还要吃点东西,来点肉粥吧。”大家打趣嬉笑不已。

当晚,程嵩设宴接风。程鹏先介绍了太史慈,然后把求学之事简略汇报。程嵩老怀大慰,赞道:“孙儿用心良苦!按你的恩师所言,现在是潜龙在渊,即将飞龙在天。现在你也加冠了,年后设法给你‘举孝廉’。”再命福伯做好接待新来的人员事宜,不得有缺。宴毕各自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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