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小师傅不是答应帮着咱们帮着孩子超度吗?这孩子超度过后才能重新投胎。不然永远被困在这人世间当个孤魂野鬼,你这做亲娘的愿意吗?”
这话算是说到姚玉玲的心坎子里去了。
她再也绷不住悲呛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又跪爬到我跟前,双手拽住我的裤脚,撕心裂肺的哀求着。
“小师傅啊,你就帮帮我吧。别让这孩子再被困在世间受苦了,她若是真的恨我,我同她一起去了,我们母女二人黄泉路上也好作伴。”
到了这个节骨眼,姚玉玲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
我能理解她一个做母亲的,心里有多委屈。
罗盘定好方向后,王建军跟老爷子将附近的障碍物都给清理干净。
我蹲下身来,却发现这一块的土壤跟别地的土壤不同。
别的地方的图上都是发黄,而这块地方的土壤确实发黑,这一圈直径大约一米一根草都没长。
只有一根发黑的玉米杆子杵在这里,我把玉米杆子上的苞米扒开,果然里面颗粒无存,还浸着一股子满是臭味的黑水。
“这玉米杆子是得了什么毛病不成怎么里头全是黑水呀?”
“这并非是什么黑水,而是煞气!底下的东西已经成了形了,老爷子你要是知道些什么最好老实跟我交代,当初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产后窒息?”
姚玉玲听到这话瞬间一愣,然后回过头来用吃人的眼神看着老爷子。
说话时声音都跟着颤了颤,像是直接从黑板上划过般尖锐。
“你们王家的人真不是人啊,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儿?你们把她活埋了吗?怪不得她总是在我梦里哭,总是在我梦里说她冷。”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偏远的农村,也有一些婆婆为了保证自家儿媳妇能够生下个带把的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觉得只要将第一个生下来的女孩以极为残忍的方式杀了,以后这就没有女孩敢投胎到他家媳妇的肚子里。
王建军不相信自家亲妈会干出缺良心的事儿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老娘不是那种人,孩子都已经死了,要不是你惦记着,她早就投胎了。”
这一家子不说话,我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我可跟你们说好了,如果你们不肯说清楚,咱们贸然的把里面东西给挖了出来,她已经成了气候,第一个要害的就是她的嫡亲。”
我转过头来看着王建军说道:
“说白了你是他亲爹,第一个要来找的肯定是你。”
被我吓得一个激灵,老爷子赶紧护着王建军看着我求道。
“小师傅,这可不行呀,我家如今就只有建军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王家的根不就断了吗?我老实跟你说还不行吗?当时那孩子确实是没了,只是我家老婆子迷信专门请了个道士来做法说是只要把她给压住,下一次保准能够生孙子。”
姚玉玲的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被这家人埋在鼓里。
我没再继续说话。
“怪不得刚才进来时,这里的磁场如此怪异,你们以她作为镇眼,设下风水阵法,保证你们王家财源滚滚,却也因此受到反噬,子孙不足,年年亏病,你老婆子是始作俑者,所以她是第一个出事的,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她应该是被淹死的吧。”
“这种是平均三年一次,你老婆子死了之后,家里应该还死了个至亲。要是不能平息她的怒火,你们一家三口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