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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醒来

冯雅娟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设计萧老,最后当上首长夫人。 她找到警卫员小王,了解了一些信息,脸阴沉得厉害。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小姑娘,十七八岁,那兄妹俩的病房里,正好来了一个小丫头,也是十七八岁。 沈黎? 没想到她回来了。 知青下乡,还能回城,想得美。 冯雅娟拿起电话,给知青办打了个电话,举报沈黎偷偷回城。 知青办接到举报电话,直接去了沈家。 可惜沈黎不在。 沈黎在医院,给陈桂珍喂了药,见到了知青办的人。 知青办的人说沈黎是知青,不应该留在城里,应该立刻回去。 沈黎不用想,也知是某些人的手段。 果然按捺不住了,这才刚刚开始。 沈黎解释:“同志,你们可能误会了,我通过正规渠道回来的,我有介绍信,再说,我妈出车祸住院,我身为女儿,不应该在床前尽孝吗?我下乡的地方是辽省,现在是冬季,地里没活,取得允许我才回来的,没有违规操作,这也不允许吗。” 她见知青办的人哑口无言,又继续问:“我才刚回来,你们就接到了消息,是不是有人举报我,举报我的人肯定不安好心,跟我们家有仇,让我知道他是谁,有他好看的。” 知青办的人,了解情况后,赔礼道歉,带着人离开,心里暗骂举报的人。 沈黎回病房,陈秋旭问:“谁举报了你?” 真是吃饱了撑的,家人生病,没有规定知青不能回来。 沈黎小声道:“大舅别担心,这都是小事,我会处理的。” 这时候,查房的人进来,说陈桂珍的情况不好,颅内大量出血,需要动手术。 陈桂珍颅内有血,却不多,一连吃了三个药丸,昨晚沈黎用了金针,已经驱散了脑部淤血。 沈黎穿越很多世界,有一个世界是神医,见过这种情况,也有自信,能让陈桂珍完好如初。 陈桂珍现在的情况很稳定,只要再休养一两日,就能醒来。 “出车祸到现在已有两三日,医院才说我妈颅内有血块,需要开颅手术,你们不觉得太晚了,早就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沈黎疾言厉色质问。 小护士也是普通护士,只是来做通知,谁知沈黎竟然这么不客气,当即怒了:“你们要是不愿意看,可以把人抬回去,我们院长很厉害,给你们做手术,那是你们的荣幸。” “你们诊疗失误,现在让我把人抬回去,就是故意杀人,这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们。”沈黎说。 一声听到吵闹声,推门进来,见沈离面容难看,解释说:“我们之前也发现了,不过不很严重,觉得病人能醒过来,谁知病人现在还在昏迷,我们猜测,血块扩大,这才导致病人昏迷不醒,建议你做开颅手术。”医生道,“手术有风险,病人能不能醒来,也要看运气,身为医生,我们只能全力以赴。” 她不明白,院长为什么隐瞒病情。 以前,医院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开颅手术就免了,我们不做。”沈黎态度坚决。 危险期已过,做开颅手术有什么用。 年轻医生见沈黎坚持,也不勉强,拿着病例转身要走。 沈黎走过来拦住她:“我能看看我妈的病历吗?” 年轻医生犹豫片刻,把病历递给沈黎。 沈黎简单看了几眼,还了回去:“既然一开始就发现了颅内有淤血,为什么没写在病历上,现在突然说要做手术,病历上也没有写颅内出血,这是你们的失职吧。” 年轻医生无言以对,笑着解释:“你妈妈的病不是我看的,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谁是我妈的主治医生?”沈黎追问。 年轻医生无法,只能说出冯雅娟的名字:“她是我们院长,现在不坐诊,但医术高明,轻易不给人看病,你妈遇见她,也是运气好。” 沈黎却觉得是晦气。 中医院院长,不就是萧老爷子后来娶的媳妇吗? 不轻易看诊,却给她妈当主治医生。 要说这里面没猫腻,谁信呀? 陈秋旭没有睡,刚才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等人走了,问沈黎:“院长有问题吗?” 似乎故意误诊。 “他爱人姓萧。”沈黎没有隐瞒。 她觉得,大舅该知道实情,将来才有防人之心。

陈秋旭愣了片刻问:“你是说她是那人的妻子?” 不仅如此,这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却故意误诊。 这是在杀人呀。 陈秋旭神色激动,想去告他们。 沈黎走过来安慰他,道:“大舅你冷静些,我们无凭无据,就算去告,她也不会承认,还会反咬我们一口。” 陈秋旭气恼,握拳捶床:“那怎么办,要咽下这口气。” 他咽不下去。 沈黎:“您放心吧,我自有对策。” 给萧老爷子打电话,就是打草惊蛇。 这不,蛇出洞了。 不用他们费心找,自己乖乖出来了。 接下来让她自乱阵脚。 她相信,冯雅娟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冯雅娟拿着病历来找沈黎,说词与年轻医生一致。 沈黎冷嗤一声:“你真是为我妈好吗,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冯院长,你心里想的什么,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们都是敞快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说说你的目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冯雅娟面有恼怒之色,使劲瞪着沈黎,“作为医生,我尽职尽责,都是为你们好,才让你们做开颅手术,你们要是不愿意做,可以不做,医院绝不勉强。” 这姑娘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去那种地方插队,竟然没死,还当上了大队长,可见能力非凡。 沈黎说这番话,就是在套她,她不会轻易上当。 “人多说话不方便,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沈黎给陈秋旭使了个眼色,直接朝外走去。 冯雅娟停顿一下,跟着出去。 两人来到医院后面的小树林。 沈黎环胸靠在一棵树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浪费我的时间。” 冯雅娟故作不知:“不是你要找我谈吗?” 她很清楚,先挑明者,便是沉不住气,隐忍上就输了。 当了三十多年的高官太太,她懂得隐忍,更懂得把控人心。 可惜,她遇见的是沈黎,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沈黎轻哧一声,转身欲走。 冯雅娟见状,喊住沈黎:“你别走,我有话要说。” 沈黎转身,似笑非笑看着她:“早这样不就好了。” 淡然,疏离,高傲的态度刺激了冯雅娟,开口便带着情绪:“你们一家要想整整齐齐的,最好全部离开燕京,永远不要出现在燕京。” 她也不想当坏人,为了守住当年的秘密,为了现在的权力和地位,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为了不被老萧发现,她冒了很大的风险。 “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就因为你是司令夫人?”沈黎满眼讥讽。 她顿了顿又问:“我们要是不离开呢,现在是大革命时期,举家迁移,哪有那么容易。” 冯雅娟以为她妥协了:“我不管,总之,你一月后你们要全部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下作手段不是用了吗,先让人打伤我大舅,又让人开车撞飞我妈。”沈黎道,“我大舅的腿废了,我妈至今昏迷,生死不知。你相当不客气,出手就想要人命,真不愧是司令夫人,高高在上,视人命为蝼蚁,今天我算领教到了。” 左右没人,冯雅娟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眼神轻蔑看着沈黎:“你知道就好,我劝你早点离开,不然还有更不客气的,到时候家破人亡,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真威武。”沈黎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录音机,“我都给你录下来了,你说,萧司令听到这些,会怎么做?我还真有些期待呢。” “你竟然录音?”冯雅娟跑过来,要抢录音机。 沈黎伸手举高,躲过她:“我所求不高,只求家人平安无事,谁若欺辱他们半分,我必定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竟敢算计我?”冯雅娟又气又怒。 她年近六旬,只有她算计人的份,别人休想算计她。 沈黎见她想喊人,直接威胁:“你要是把人招来,我就敢放录音,声音很清晰,让那些人都听听,高高在上的院长,是怎么罔顾他人性命的,到那时候,你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劳动改造少不了。” 说罢,大摇大摆离去。 冯雅娟半个字不敢说,眼睁睁看着沈黎走远。 她阴鸷的目光盯着沈黎:“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接近中

午,沈黎去国营饭店买了饭菜,回到医院病房,接到通知。 他们不愿意做手术,医院无法医治陈桂珍,希望病人家属把病人带回去。 陈秋旭无法接受事实,正和护士们理论。 沈黎走过去,拦住陈秋旭:“大舅,别和他们吵吵了,浪费时间,咱们回家去。你的腿会没事,我妈也会醒过来。” 早上来的小护士,听见这话嗤笑一声:“你妈妈的情况很严重,现在带回家只有死路一条,我劝你们赶紧交费,动手术,不然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我们院长是这方面的专家,整个燕京,没几个人能救你妈妈。” 没有他们医院的证明,转到其他医院,排不上号,只是浪费时间。 “放心吧,我妈醒了,我会来医院复诊。”沈黎力气很大,抱起陈桂珍就要往外走,顿住步子,对陈秋旭说,“大舅,我有分寸,你信我就好。” 陈秋旭伤了一条腿,已经打上了石膏,拄着拐杖能走。 不知为何,听见这话,他莫名相信沈黎,当即拿起拐杖,拄着拐跟在沈黎身后。 语气硬气道:“咱们走,复诊不用来这家医院,咱们去别的医院。” 沈黎一路抱着陈桂珍,把她抱回家,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以为陈桂珍已经不行了,欲言又止看着沈黎。 陈秋旭跟在后面,解释道:“没事,我妹妹会醒过来的。”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在医院里住着?”翠花婶子嗑着瓜子,站在自家门口,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不会治不好了,医院让拉回家了吧?” 病人就该在医院,治不好没希望,医院才会通知家属,让家属拉病人回家,这叫落叶归根,死也要死在家里边。 沈黎猛地回头,瞪着翠花婶子:“不会说话,给我闭嘴。” 气势骇人,吓得翠花婶子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在门框上,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陈秋旭见她诅咒妹妹,扬起拐杖要打人。 沈玉清下班回来,先给孩子们做饭,吃了饭刷锅洗碗,刚收拾妥当,准备去医院,就听见沈黎和陈秋旭的声音。 他忙跑出来,见陈秋旭对翠花婶子,扬起拐杖要打人,跑过来拦住他:“乱叫的狗,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啥。” 陈秋旭顺势放下拐杖,夹在腋下,道:“妹夫说得对,跟狗一般见识,我不成了狗吗?” 沈玉清这才想起来,陈秋旭该在医院:“你怎么回来了?” 他转头看向沈黎,见沈黎抱着妻子,惊呼出声:“小黎,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你妈抱回来了?” 翠花婶子差点挨打,吐了瓜子皮忍不住开口:“能咋地?医院不收了呗,让你们赶紧准备后事。” 沈玉清听不得这话,走过去抬手给她一巴掌,厉声河道:“你个长舌妇,你给我闭嘴,我妻子会没事的。” 这一巴掌,令所有人惊在原地,多年后也无法忘怀。 原来,老实人也会发脾气。 沈黎回头盯着翠花婶子,冷冷吐出两个字:“活该。” 翠花婶子回神,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要撒泼。 沈黎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她连忙爬起来,转身回家,关上了门,在屋里破口大骂。 沈苒带着弟弟妹妹过来,要踹翠花婶子家的门,口里嚷嚷着,翠花满嘴喷粪,让她滚出来。 沈玉清对此视而不见,也顾不上其他,来到沈黎身边问情况。 沈黎说:“爸,您放心吧,我妈没事,很快就能醒过来。” 沈玉清还是不放心,回屋收拾床,让妻子躺下,又出来打水,给陈桂珍洗脸洗手。 他嘴里还念叨着:“你啊,最爱干净,我勤快些,给你收拾干净,你赶紧醒来啊。” 沈黎看见这一幕,把头扭过去,望了望天,涌出来的泪水消失不见。 王奶奶听见动静,来问情况。 沈黎解释:“王奶奶您放心,我妈会没事的。” “那就好。”说着这话,她心里到底不放心,顿了顿又说,“我认识军区医院的医生,要不……” 沈黎知道她的好意,没有直接拒绝:“我妈明天不醒,我们就去军区医院,到那时麻烦我奶奶了。” 王奶奶见沈黎听劝,脸上浮现出笑意:“不麻烦,大家都是邻居应该的。” 几个孩子还在踹翠花的门,王奶奶不放心,走过去对沈苒她们说:“别跟她一般见识,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回去看看你们妈妈吧。多和她说说话,她会好得快些。” 沈苒带着弟弟妹妹

回来,走到沈黎身边:“大姐,咱妈真没事吗?” 沈黎伸出三根手指,似乎在发誓:“我保证,不会有事。今晚就会醒。” 为了让陈桂珍尽快醒来,沈黎又给她喂了一颗固本培元的药。 吃过晚饭,大家都没有去休息,围着沈黎问这问那。 尤其是下乡插队的事儿,他们都很好奇。 东北物产真那么丰富,大姐经常给他们邮寄东西过来。 沈黎:“东西是不少,但你得有本事弄到手。” 她不想说令人伤心的事,避重就轻,说了下乡插队的趣事。 弟弟妹妹们听得津津有味,一点困意也没有。 沈黎看了看钟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催促他们去睡觉。 这时候,卧室内传来沈玉清的喊声,原来是陈桂珍醒了。 一家人又惊又喜,跑进卧室,围在床边傻笑,又怕打扰妈妈休息,只是默默发笑,并不说话。 陈玉清怕打扰妻子,让孩子们回去休息,留下沈黎。 陈桂珍撞到了头,又昏迷多日,意识不是太清楚,望着沈黎,看了好一阵子才问:“这是我的小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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