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秦若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看出来了吗?今日的事情有些古怪。”
暗九和暗十双双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不明白古怪在哪儿。
秦若雪皱着眉继续道,“我又是嫡女又是郡主,刘灵儿他们不过是个小妾和庶子庶女,他们怎么敢谋害我,再说我虽是嫡女,却不管家,管家权落在刘灵儿手里,她完全可以为自己谋利,而我平时乖巧懂事,从不给他们找麻烦,不该想着杀我才对。”
因为这样太冒险,太不划算。
暗十眨巴着眼,好奇的看着她,仿佛在说,郡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就你还乖巧还懂事。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气的那几人想杀人。
暗九却一脸费解地说,“确实有古怪,他们胆子太大了,刚刚属下还看到驸马看到郡主那厌恶的神色。”
不应该啊,不是听说驸马很宠爱他这位女儿,就算不喜欢也不应该是厌恶的。
屋子里逐渐安静下来,就连跳脱的暗十也是一脸凝重。
秦若雪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派人盯着他们,是人是鬼总会露出马脚。”
另外在派人到庄子上把王妈接回来。
现在需要大量的人手牢牢地控制住府里,她才有时间去谋划怎么报仇。
暗九退了出去,暗十还徘徊在门口。
“有事。”秦若雪疑惑的问出声。
暗十则跑到她的面前,搓着双手,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那个……主子……马上就要开始了,主子不去瞧瞧热闹。”
秦若雪会心一笑,心想,这个还是个爱看热闹的主。
“没那么快,一会儿去。”
怎么可能不去,既然想害人,就要有被害的觉悟,秦若雪还真想看看她们在祭台的下场。
暗十手舞足蹈的跑了出去,“主子,我先去看看,祭台搭好了叫你。”
秦若雪宠溺的笑出声,下一刻陷入沉思。
秦启根本不关心这个女儿,不然也不会在她落水后不管不问,任由这个女儿自生自灭,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母亲死了三年,太后和皇上却很少招她入宫,也因此秦启对她才不上心。
她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也许秦若雪并不是秦启的女儿。太后和皇上和母亲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密。
这时已是下午,绿菊跪在尚有余薇的光照下,她的脸色已经惨白,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已经摇摇欲坠。
翠竹心有不忍,端起一盆糕点走到秦若雪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郡主真的要罚她跪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后,绿菊的腿恐怕就要废了。
虽然刚刚郡主罚她的理由充由,翠竹觉得不是这样,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秦若雪拿起一块茯苓糕,意味深长的瞥了翠竹一眼。
“翠竹,你跟在我身边十年了吧。”
翠竹心中忐忑,不明白郡主提这个干什么,只能答道,“十一年了,奴婢五岁时,就派到了郡主身边。”
秦若雪把糕点放下,站起身,望着窗外还跪着的绿菊。
“我记得那年,你和绿菊,秋水还有夏荷四人一同来到我的身边,我和你们年纪相仿,性格相投,很快就玩到了一起,这些年,你们说是我的婢女,何尝不是我的姐妹。”
翠竹的眼已经红了,泪水也流了下来。这些年在郡主的身边,她们过的很好,郡主吃的糕点都会分她们一些,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婢女中最好的,就连发的月钱也是婢女中最多的。
郡主还会时不时赏她们一些首饰和银钱,这些年,翠竹也攒下了不下百两的银钱。
翠竹跪了下来,语气坚定,“郡主待奴婢的好,时刻记得,奴婢也一定不会辜负郡主的情意,这一生毕忠心侍主,绝不敢有二心。”
郡主提到小时候的事情,这和绿菊罚跪有什么关系,难道绿菊做了什么对不起郡主的事。
秦若雪上前扶起翠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自是相信你的,可人心易变,你是忠心的,难道敢保证,其他人也对我忠心。”
翠竹心下一惊,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绿菊,她……。”
秦若雪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有证据,但是我敢肯定,那日绿菊和我一起去池塘边散步,秦楚过来挑衅我,她也没上前护我,至到我落水很长时间,她才呼救。”
“我也希望是自己是错的,但是在我查出证据之前,我还是会罚跪于她,如果她是清白的,我罚她的理由也正当,不会有什么隔阂,如果她不清白,罚她则是一种告诫,希望她及时止损,回头是岸。”
翠竹明白了主子的良苦用心,一把搂住她的腰,感动的说道,“主子,你怎么这么好。”
好吗,秦若雪心里不由一阵苦笑,前世她的家人一心为国,忠心不二,却因为父亲统领三军遭皇帝猜疑而落得惨死的下场。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自己的心是黑的,那样就可以肆无忌惮,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