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如今事实真正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心头难过的紧。
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身子又往前走了两步。
隔着柱子,盛蕴看着她那本应该在床上躺着的夫君,如今正虚弱的站在不远处,虽然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平添了一丝诡谲,好像成亲这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雪衣,我知道你很想为盛将军报仇,可是这信件必须要销毁,毕竟这东西如果一旦查出来,很有可能会给我们家带来杀生之罪。”
贺兰钧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跑一样。
盛雪衣还是犹豫不决,捏着手中的帕子,突然间摇了摇头。
“姐夫,这信件是父亲留给我们最后的东西了,我想留个念想。”
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贺兰钧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盛蕴分明瞧见,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阴郁,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
难怪盛雪衣会把信件给拿走,原来竟是贺兰钧从中作梗。
意识到这一点,盛蕴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开了一个大口子一样,正在呼呼的往里灌风。
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
就在两个人拉扯不休的时候,盛蕴突然间擦干了脸上的眼泪,一个跨步就直接走了出来,疾言厉色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我倒是没有想到,在我不在的日子,我的夫君和我的妹妹竟然如此亲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面前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可是盛蕴却分明瞧见贺兰钧面上的惊讶只浮于表层。
他的眼睛里面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显然是早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心中那一股难受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盛雪衣不知道刚才他们说的话到底被听取
了多少,面上带着浓重的慌乱,连忙上前走了几步。
“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姐夫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什么逾矩的事情,之所以在这里,不过是商讨一些事情而已。”
她含糊其辞,并没有把自己到底在谈论什么说出来。
盛蕴看着她躲闪的样子,心中的大石头又增重了几分。
“如此漏夜,你只说自己没有逾矩,雪衣,你让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说完,转头看下贺兰钧,一字一句的质问。
“夫君,我嫁进来之后一直同你相敬如宾,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向我妹妹灌输此等思想,你……”
她越说越觉得心累,甚至就连看见面前的这两个人,都觉得心口发紧。
盛雪衣见她对贺兰钧多有埋怨,一时着急,竟然一个闪身直接挡在了他面前。
“姐姐,这件事情不怪姐夫,是我约他在这里见面的,前段时间你问
我关于信件的事情,我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才来找姐夫一问究竟。”
盛雪衣狠狠的咬了咬牙,最终选择把事情和盘托出。
说完之后见盛蕴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反倒是带着一丝谴责。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面前这样的盛蕴看起来有些陌生。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贺兰钧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因为着急,突然接连地咳嗽了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格外不顺畅的样子。
盛雪衣连忙帮他拍背,一转头就见盛韵依旧冷漠的站在原处,顿时就有一些坐不住了,转头说道。
“姐姐,你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罢!姐夫的病原本就没有完全好,如今还要去分心应对你这些无所谓的无理取闹,我们是你的丈夫和妹妹,难道你对我们就没有最基本的信任吗?”
这话一出,盛雪衣也意识到自己有
些口无遮拦,连忙就想要找补,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抿着唇心虚的去看盛蕴。
盛蕴没有想到自己在自己的亲妹妹眼睛里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形象,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咄咄逼人?无理取闹?盛雪衣,我是你的姐姐,我竟不知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的让人难堪?”
她一时间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盛雪衣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见盛蕴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整个人便轻飘飘的往后倒去。
“姐姐!”
盛雪衣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接住她。
仔细一看就见盛蕴小脸一阵苍白,双眼紧闭,躺在自己的怀里。
她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慌乱的不能自己。
“姐姐,你不要吓我呀,我没有想要这么气你的,你快醒来好不好?”
盛雪衣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催促着贺兰钧找大夫,却见他并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