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局座没急着说兔子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农场的树:“这些树胸径快二十公分了,照这样的长势,到秋末就成材了,两万亩的树,而且密度这么大,经济效益可观啊!”
姜宁道:“到时局座可得给多找几个有实力的客户来,不然卖不出去。”
曹局座道:“这当然不是问题,为企业排忧解难是我们的责任嘛!不过林业经济和其他行业不太一样,现在环保是重点中的重点,上面每年拨下来的钱最多的都是植树造林,伐木从省到市县都有指标的,你砍个几百棵树没问题,但这么大一片林场,你要砍伐的话,别说县里的指标不够你一家砍的,就是市里的指标也不够你砍的,还得从省厅拿指标。”
姜宁道:“省厅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去了人谁认识我,局座不能不管这事,林业局得帮我把指标搞下来,不然我就只能卖点牧草勉强维持农场经营了。”
曹局座挺无奈,这要是换个其他农场小老板,哪敢当着面这么跟他讲条件啊,可仙灵农场现在体量太大了,两百万棵即将成材的树,经济效益实在太大。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得有多少利益。
不要说林业局,县里都得帮着给想办法。
曹局座道:“今年的指标肯定是没有了,只能争取明年的,我回头给县里汇报下,这个事得提早去跑,争取让省厅明年给北安多给些专项指标。”
姜宁点头:“这事杨总负责。”
老杨同志点了点头,当仁不让。
曹局座也没有再说,说起了兔子的问题:“姜总啊,这野兔子在北安虽然不是什么保护动物,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了卖钱也不是个事情啊,万一被举报,我们也得吃挂落。”
姜宁疑惑:“哪来的野兔子?”
曹局座无语道:“我刚在大门口还看到有野兔子在卖。”
姜宁不紧不慢:“局座说那个啊,那不是野兔子,是我们农场养的兔子。”
曹局座:“……”
其他人:“……”
这他娘的,可真能巅倒黑白啊!
之前还说农场里野兔子泛滥了。
现在就成了养殖兔,这可真是……
但没有人拆穿。
曹局座指着不远处一只冲出草丛的兔子,问:“那不是野兔子?”
姜宁不惊不讶地道:“当然不是,那兔子也是我养的。”
杨振也在帮腔:“就是,曹局不要听风就是雨,北安的野兔子都在荒野,怎么可能跑到私人农场里来,那要是野兔子,我们的铁丝网空隙那么大,可挡不住野兔子,早跑了。这里的兔子都是我们农场散养的,你们林业局的前任邵局前几天还到农场来指导我们怎么养好兔子呢,为了把这些兔子养好,我们农场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林业局一干人互相望望,一脸的便秘。
曹局座问:“养的兔子能跳那么高?”
杨振面不改色地道:“我们农场散养的兔子当然和那些关在笼子里的不一样,曹局要是不信,走走走,咱们去尝尝味不就知道了,野兔子和养殖兔子肉味都不一样。”
于是一群人被拉去张跃东的工地。
王霞做了一道红烧兔子,让大家尝了下味。
然后一人送了一只宰杀好的兔子。
没有人再说兔子是野的还是养殖的了。
这个事吧……
你可以做,但不能承认。
就像姜宁说的,农场哪有野兔子,都是自己散养的,只要咬死这一点,就没问题,谁能证明农场的兔子是野的,林业局心知肚明,但姜宁就是不承认。
能有什么办法!
非要撕破脸揭穿那就太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