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丝毫不慌,反而笑眯眯道:“以前我的乳母是陵州人士,所以我也会带着一点陵州的口音,很难听吗?”
“没有!”像是怕她生气一样,傅玄立马道,“很好听!真的!”
大概是自幼在陵州长大,傅玄听惯了陵州女子柔婉的腔调,也并未觉得有何特别之处。而沈菀的声音有一股难言的韵味,上扬的尾音俏皮中又带着一丝缠绵,如一把软绵绵的钩子,拨弄着他的心弦。
沈菀
本就故意逗他,以转移话题,而被“调戏”了的傅玄,果真也没再说起此事。
二人顺着山路往上爬,一路赏景一路闲谈,距离不自觉地越拉越近,而傅玄始终恪守君子之礼,未曾有过越界的行为。
途径一片湿泥地时,傅玄怕弄脏了沈菀的裙子,跑前跑后地找石头给她垫脚,自己倒是溅了一身的泥,还冲着沈菀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沈菀回以一笑,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傅玄不是陵州人,她说不定会嫁给他。
将这个荒谬的想法压下去,沈菀踩着他铺好的石头走过去,正欲说什么,抬眼却见迎面有三人走来。
程砚背着卫姝然,而卫嫣然一脸紧张地跟在后面,在看见沈菀他们时,顿时如同看见了救星。
“菀菀!”
沈菀疾步走上前去,面色严肃。
“嫣然姐姐,这是怎么了?”
卫嫣然双眸通红,语气焦急道:“我和砚去看日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姝然晕倒在山道上,她的手被蛇咬了,还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傅玄道一声得罪,将卫姝然的袖子拉了半截上去,露出了那手臂上的两道咬
痕,检查后才淡定道:“放心吧,她没中毒。”
卫嫣然不信,“可是她怎么一直没醒?”
“应该是太累了,这位姑娘身体有些虚弱。”说着,傅玄顿了一下,又好奇道,“她体质这么弱,怎么会来爬山?”
卫嫣然和程砚也是一脸茫然。
众人也没纠结这个小问题,卫姝然不醒,只能让程砚背着她下山,再由随行的太医诊治之后确认没事,众人才得以松一口气。
卫姝然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守在她身边的只有沈菀,她默不作声地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程砚。
“姝然姐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卫姝然故作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就着她的手坐起身来,靠在了床头。
“菀菀,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在平秀山内晕倒了,幸好嫣然姐姐他们路过,把你带回来了。”
沈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迷茫的神色,问道:“姝然姐姐,你怎么会跑到山上去了?青檀怎么没跟着你?”
卫姝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常出门,想着日后见不到这京城的山水,便让青檀留在这里,自己去走了走,没想到反倒给大家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