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仓属。
冷清浅下车,那全叶睨她一眼,一脸嫌弃和怀疑,以及对命运吊诡的惊恐——她跟殿下?王妃?
他的脑袋现在是混乱的。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月钦寻在车里吩咐。
两人往前走,全叶十分自然地往前走,冷清浅拿着圣旨走后面。
“我跟你讲,你如今既成了寻王妃,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
这未县的事,千万不能让殿下知道!
殿下处境艰难,好容易能有如今的局面,你若说了未县的事,就是在捣乱而你若捣乱,我第一个饶不了你,懂吗?”全叶脸对着前面,话却是说给身后的她听的。
两人一路上京,他一直这般跟她讲话。
事实上,他根本不想搭理她。
若非母亲换无数大夫都治不好的病让她给治好了,若非殿下实在是他最信服和尊敬的人,他一个字都懒得跟她讲。
殿下为何看上她啊?
以殿下的处境,虽然娶不到名门贵女,但是找个知达礼、贤惠端方的良家女子,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回去将你母亲接到京城来。”那又疯又蠢的女人在他身后开口。
“不可能!”他翻了个大白眼。
“为什么不可能?”她问。
“就是不可能。”他咬牙切齿地答——她是寻王妃,手里攥着圣旨,他也不好太冒犯。
“你一走,我就弄死你的殿下!”她笑。
他倏地回头,却看见后方殿下的马车,他只好强忍住自己的怒火,转过身道:“就凭你?能弄死殿下?
你可真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是觉得,我是个只会闯祸的疯子吗?
那我这寻王妃使劲闯祸,他月钦寻想不死都难。”她调皮地看着前方的背影。
“殿下可以休了你!”他冷笑。
“他把寻王府邸送我了。”冷清浅有种荒谬的炫耀感。
“什么?”全叶倏地扭头,瞪着这个疯女人。
“圣旨,你要不要看一看?”她对着他,嚣张地晃了晃手里的圣旨。
“你究竟想干嘛?”他微微挑眉,嘴角有冷笑,“你的目标,不是九殿下月钦晴吗?
需要我跟殿下说一声吗?”
“我现在的目标是他。”冷清浅笑着将那圣旨转了个圈。
“那样拿圣旨是找死!”他呵斥她,声音却很低。
“怎么样,要不要留下来?”她问。
“不要。”他继续往前大步走。
“哟,这不是寻王妃吗,来这里干嘛啊?”一个女子冷笑,全叶一看,是那贤郡主的亲信。
他倏地转身,想阻止那个女人说话,结果那女人已经微笑着开了口:“贤郡主找我有事?自上次一别,甚是想念,她难道跟我一样,所以特意跟踪我,来了这太仓属?”
“凭你也配!
我瞧你极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外乡人吧?
十分着急,想在这里安顿下来,对吧?
所以选了那寻王殿下,不惜自荐枕席,圣旨还下了……”那婢女一脸嫌弃。
那全叶差点跟着点头。
对,殿下素来不近女色,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果真被这疯女人以色相诱,拿捏住了?
“对啊。”冷清浅猛点头,“谁会不喜欢送自己府邸的皇子啊?而且还能摸一下这圣旨。”
“呵呵……那寻王殿下,说好听点是皇子。
说难听点,庶民也比不上,没钱没势还遭人忌讳。
去打听一下吧,这整个京城,想嫁他的女子,都是些什么人?
你是贱籍吧?”婢女冷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表情极度鄙视嫌恶,“前年,有个虚衔五品官员的女儿,生得是脸上有颗不祥之痣,亲事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