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与君成朝他大步走去,心头的火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为什么会有一张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
“我叫苏家安……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宰了你!”
“宰了我你还怎么听苏家背地里的那些事?”苏家安冷静的说,他身子瘦弱,被愤怒之中的与君成抵着连连后退,脊背和墙壁相碰,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苏家背地里的那些事不就在我的面前吗?我何必还要再听你说?!”
膝盖撞击苏家安的腹部,他疼的脸色发白,紧抿着嘴唇。
“别打他,别打他啊!你还是来打我好了,你别打他!”
老婆婆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哭腔。
“苏家安是吧,我偏要打你。”
这一刻,他冷酷的不再像与君成,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一个让人感到陌生的人。
“你……”又是一击在腹部,苏家安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几次都想要开口,却都被连连下狠手的与君成打的无法开口说话。再这样下去,他大概要被活活打死了……
不行,他还有话要对这个人说!
仿佛听到他的呐喊,拳脚不再落在苏家安的身上,他终于可以稍稍喘一口气。
苏家安拉住与君成的裤脚,努力扬起上身,让自己的声音能传进他的耳朵里:“我认识与君元,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说完他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昏倒了。
与君成愣住了。
一巴掌狠狠的打下去,苏家安幽幽转醒。与君成的脸凑近到他眼前,恶狠狠的说:“把你刚刚说的话完整的说完!”
苏家安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都晕倒了,这孩子都不放过自己。
与君成转身对那老婆婆恶声恶气的说:“不关你的事情就别出来管,该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
“李奶奶,你先去屋里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
苏家安连连劝了好几遍老婆婆才算回到屋子里,此时只剩下他和与君成两个人。
“说吧,把你刚刚的话完完整整的说完。别以为你说完你是他的朋友然后再晕倒,我就能饶你一命。”
苏家安苦笑着摇头:“我不指望你会饶我一命,如果你是与君元的弟弟的话,那我能理解你的愤怒。我顶着你哥哥的模样,被打也是罪有应得。”
“你知道自己挨打是罪有应得就好,如果有要说的话就快点说,我不保证等会儿我还会想听。”
老婆婆的家门前有一个石墩子,坐在石墩子上,苏家安手臂搭在膝盖,“曾经我是苏家的三公子,现在我是被苏家唾弃的废人。呵……我和与君元是很好的朋友。我从小体弱多病,在家族属于被排挤欺负的那一类,在与君元成为我的教先生前,我的人生简直就是一片晦暗。”
与君成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安静的听苏家安的讲述。
“他是一个天才,明明和我一样的年纪,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教导学生的先生,他懂得很多当时的我不懂的事情,我一度非常崇拜他。
我和他的关系从师生变成朋友,要从一个晚上说起。”
……
下了一整天的小雨。
傍晚时分老天才拨开空中细密的雨帘,屋檐下避雨的苏家安瞧着天边似乎不再下雨了,编起裤脚,踩着泥泞的道路朝家奔去。
他没有带伞,是学堂最后一个回家的学生。其他的人不是带了伞就是被家里的仆从接走了,只有他一直在等雨停。
苏家安闷闷不乐。就算回到家他也不能休息,苏衅给他的儿子们各请了专门的教先生,作为苏家的三公子,在家里还有难熬的“小灶”等着他。
“喂,苏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