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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秘来信

林遥与李涵依方用罢早膳,林烈始匆匆而至,颜上之凝重前所未见,尚带未尽之惊骇。

“祖父,何事发生?”林遥急起问道。

“一件关乎林门存亡之大事。”林烈言毕,然紧锁之眉随之稍舒:“不过,吾辈或无甚干系。”

“存亡之大?究竟何事?”林遥愈觉诧异。

“乃林宗所致。”

“林宗?”此次非独林遥,连李涵依亦侧目而视。

“两刻钟前,门主忽接林宗来,中提及,林宗将有一行至此,其首领者,乃现任林宗宗主林绝天最幼之子也!”林烈缓言之。

“……”这个消息让林遥沉默半晌,说道:“如果这是真的,似乎有些不合情理。我们林门虽然在百多年前出自林宗一脉,但林宗对我们林门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一百多年没有任何来往,林宗之中也根本不会有谁把这个小小的林门放在心上,怎么会忽然派人到这里来?要说有所图谋……林宗权势遮天,能图谋我们什么?要说施以恩惠,就更不可能了。”

林烈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没有原因。我们林门的创始先祖林别离便是因天资实在太差而被林宗变相驱逐,而他的父亲是当时林宗执法堂的长老林峥,就在不久前,林峥过世,人在将死之年,心中所想的东西将不再是追求一生的功名利禄,他想起了还有林别离这么个儿子,一百多年未见,心中也是愧疚,于是留下遗言,希望林宗能在他死后,找到林别离一脉的后代,从年轻一辈中选择一个天资最佳者带回林宗培养,也算是为弥补当年对林别离的漠视与驱逐。”

人世匆匆,百岁为常。然而,若玄力臻至高深境界,享年数百乃至千年之久,亦非难事。闻林烈之言,林遥沉思片刻,随即恍然。原来林宗之突然造访,乃是因此缘由。观之,故去的林峥在林宗中颇有地位,其遗命亦受到重视。至此,林遥方悟林烈所言“与吾等无关”之意。挑选天资卓越者回林宗培养……然此事与林遥何干?

但思及此,诸位长老心中必是波澜万丈。被选回林宗培养,是何等荣耀?若子孙中有一人被选中,无异于鱼跃龙门,一夜之间身价百倍。所属血脉亦将随之飞黄腾达,不仅限于林门之内,即便是琅琊城中,亦可横行无忌。提及“林宗”,即便城主亦得礼让三分。

林烈之颜,看似波澜不惊,然而眼底深处难掩失落之色,林遥洞若观火。林门之中,众人皆仰望林宗,昔日之林烈亦然。今林宗使者至,乃林门历史之最,因其得以近距离接触林宗之人。虽林门中人,皆有些许期望,但林烈独无。林宗所钟情者,非林遥莫属也。

林遥欲言以慰祖,然酝酿良久,终不成句。其玄脉之况,清晰可见,纵有千言万语,何益之有?

“虽然此事与吾辈似无关,然亦不失为一福。林宗虽大,倘若跻身其中,不过是底层之辈,何如琅琊城之自由安逸?”林烈洒脱而笑,坐于食案前:“来,与爷爷共享朝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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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情节更紧凑,细节与动作描写增多,用词审慎,章逻辑通顺,整体节奏得当。对话采用言,旁白则以白话表述,仿佛卖报小郎君之手笔。

自林烈之院门而出,遥子顿觉整个林门气象一新。素日此时,晨练之人已多,然今目所及,仅数人而已,且步履匆忙,面带喜色。

“观其情形,皆欲攀附林宗以求高升,但一步登天,岂是易事?亦不思己即入林宗,恐也不过为末位小卒。”遥子淡然言道。

“嫉妒乎?”涵依面无表情问。

“绝无此事!”遥子话甫落口,方悟身边涵依乃是不逊色于林宗的幻天仙宫弟子,遂轻叹一声,“汝与彼等不同……罢了,当作某未曾言。”

涵依轻舒纤手,不再理睬林遥,缓缓举步,犹如风拂柳絮,轻盈而飘渺。一步之下,她便如幽灵般越过了林遥数个身位,再迈步时,已是远在林遥视线之外。林遥停足,目送着涵依优雅且神秘的背影,低声嘀咕:“此非‘冰纷雪舞步’乎?涵依之玄力,果然非凡。”

“唷!此乃林遥兄台也!”右侧传来声音,林遥转头一瞥,正是林阳步履而来。昔日里,林阳常视林遥如无物,今日竟主动施礼问好,实为罕见。

“林阳兄,何来之早?”林遥转身,面带微笑地问候。

“巧合哉,我正欲寻兄台,不期而遇。”林阳笑颜逐开,步伐轻缓。

“林阳兄有何要事?”林遥眉梢微挑,显得惊讶不已。

"昂,"林阳颔首道:"实则乃玉龙兄所托,言君年幼于我辈中,而率先结缘成婚,同门之情何在,岂能不共饮以庆?昨宴宾客云集,酒未尽兴,今晨何不相聚小酌,尝朝食,如何?闲暇否?”

晨曦初照,邀饮之请,足见林玉龙性急矣。林遥心中暗笑,对林玉龙之用心早已洞若观火,遂面露荣幸之色,兴奋答曰:“真乃玉龙兄召我耶?有!岂无闲暇!既是玉龙兄相邀,定当赴约!然则……即刻启程乎?”

林阳视其表情,内心轻蔑一笑,点首应允:“然也,同行可也。”

至林玉龙之宅院,方知规模非凡,比之林遥家大四五倍有余,装饰豪华,侍女侍立左右。

院中北侧矗立一座方形小亭,亭内圆桌上佳肴美酒摆放得整整齐齐。林玉龙举杯向林遥道贺:“遥弟能娶琅琊城第一美人为妻,实乃大喜之事,愚兄在此敬你一杯。”言罢,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林遥急忙还礼,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多谢玉龙兄。然而,此喜不足挂齿,真正的大喜事应是玉龙兄才对。”

林玉龙眉头微挑,含笑道:“哦?愿闻其详。”

林遥肃然道:“难道玉龙兄未曾听闻,近日林宗将派使者来此,挑选年轻一代中最为出色的弟子回林宗深造?论天赋、地位、相貌及人品,我辈之中谁又能与玉龙兄相提并论?故此次被选中者,非玉龙兄莫属,此乃天大之喜也。”

“诚然!此次被林宗所青睐者,定然为大哥无疑。有大哥在,他人望尘莫及。”林阳急忙附和道。他在林门中资质仅是中上,于林宗之事,自知分量,不敢有过多奢望。在林门内,最有希望者无疑是林玉龙。这些年来,他始终紧随林玉龙之后,若林玉龙能入林宗,对他亦是大有裨益。他甚至开始庆幸,这些年一直追随林玉龙,实乃明智之举。

林玉龙却摇头谦逊道:“诸位过誉了,我林门中英才济济。论玄力,我或可居首;然论资质,则未敢自诩。但我会竭尽全力争取。来,林遥弟,为我们昨日之喜,共饮此杯。”

虽然话语似乎轻描淡写,但林玉龙眼中深处,却是隐藏着比任何人都要炽烈的狂热。

一觥酒下喉,林遥颜面泛红,如朝霞映照。林阳趁此时机,面带笑意,近身而言:“林遥弟,汝昨娶者,乃琅琊城之绝色佳人,此等艳福,真令我等兄弟羡煞不已。昨夜洞房之乐……呵呵,定然妙不可言吧?”

林玉龙举杯微笑,目光却如锐箭般紧盯林遥之面庞,欲见其露出窘迫之色。然而,林阳问话甫毕,林遥即眸光闪烁,面露男儿皆知的猥琐笑容,俯首低语于林阳:“诚哉斯言!嘿嘿嘿……林阳兄,吾与尔言,女子之于床笫态,果然千篇一律,李涵依平素傲若孔雀,而一至床榻之上,尽展风流之态,其声婉转,其情旖旎,何止于欢愉!嘿嘿嘿……”

言罢,林遥眯眼陶醉,面现红晕,神情似醉非醉。

砰然一声响——

林玉龙手中之酒杯被力握粉碎,残片散落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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