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雷感觉脖颈一松,落到溪边大石上。一身功法也随之恢复如初。
无常老母远眺群山,收了凶神恶煞之态,上下打量着忽雷,温声说道:
“那丫头来历逈殊,与我大有渊源。是要留下来,陪伴老身的。”
“你的来历也不寻常,我观你面相本是夭折之运,怎的如今还活蹦乱跳的?”
你还会相面?
忽雷暗暗吃惊,这是他最大的隐私,没想到被这凶婆婆,随口道出,只能左右言它,岔开话题。
“还有,你修的乱七八糟的功法,不知你到底专修哪一样啊?”
我哪个都想要,哪个都不想放弃。
无常老母神色郑重,双手一拍,左手描阴右手画阳,低声道:
“你且看好,一阴一阳谓之法;阴阳互为内外,阴阳交替可谓术”。手掌合在一起,阴阳二气泾渭分明,两不干扰。阴阳之气缓缓旋转,呈黑白太极之状。太极之态散去,又呈水火两仪冰火不容之形。
忽雷知她传法,不敢分神,这凶婆婆功法高深,神通莫测,能学到一点都是受用无穷。
阴阳之法不拘泥于太阴太阳,水火之法、雌雄之分、手心手背。即便是一片树叶之阳面背阴,皆可为阴阳表里……
专心致志的凝神着灵气波动,观摩着无常老母变化无常的手法,忽雷心无旁属,感悟着阴阳转化,这功法他都已经看得明白,但是阴阳之法的修炼法门如何入门,他一无所知,一时急得脑门冒汗,神情恍惚。
“你且再看来……”无常老母身边水气凝结为两丈冰盘,一口气吹上去,冰盘表面光滑如镜,显出一道身影,俨然是条臧昂大汉,长脸方鼻,满嘴胡渣,浑身肌肉隆起,散发着一种望而生畏的气息。
“盘古!”忽雷心潮澎湃之下,只觉天地都在旋转。
盘古体内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法力。嘘为风雨,吹为雷电,身穿一袍,上面隐现万千符和图形。
他手持大斧,向混沌灰暗连砍三下,动作虽然迟缓,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盘古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硕大的斧头,一次又一次地劈开虚空。他的每一击都像猛烈的狂风,吹散了环绕在身边的黑暗。砍到第四十九斧时终于力竭……
有阴阳二气沉降,清气浊气两分,形成天地。混沌初开,日月星辰,大地始现,万物复苏,江海山川气势磅礴。
盘古的左眼变成太阳,照耀天地;右眼化成浩洁明月,给黑夜带来月华;千万缕头发化成颗颗星辰,点缀虚无夜空;而他的四肢和身躯却化成三山五岳,;鲜血精髓化作江河湖海,奔腾不息;肌肉成为千里沃野,供万灵生存;骨骼化成树木花草;牙齿化成石头和金属;汗水化作成雨露,滋润大地;呼出的口气变成轻风和白云,汇成云雾飘于天空或散于峰岭。
因盘古开天,神念不存,残念与开天神斧一同崩碎,应运化为三大先天至宝:斧刃化成了盘古幡、斧头化成了混沌钟、斧柄化成了太极图。一幡一图一钟与残念坠入大地……
忽雷沉湎于开天辟地的奇妙感觉中时,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着,每一根经脉都不属于自己,无极混沌化阴阳二气,二气呈两仪生四象,而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又随着盘古化成了世间万物。
“醒来!醒来!”耳边传来无常老母呼唤。
忽雷睁开双眼,凝望着双掌中阴阳二气变幻莫测,二气在不知不觉修炼有成。
功法自然,悟至自成。
惊喜交集之下,只觉得头脑乱成一团,无常老母不知是何来历,竟能幻化开天景象。又为何对自己这般青眼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