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婠观察了几日阿枝,最后屏退众人,唯独将她叫到自己的面前:“阿枝,你有事瞒着我。”
阿枝的眼皮一跳,紧抿双唇。
江婠看她默认,便继续道:“说吧,是何事。”
阿枝嘴唇动了动,最后扑通跪在地上,将自己当日的事都交代清楚。
“王妃,奴婢真的不是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阿枝说完后,开口解释。
“奴婢恨她和淮世子,当初他们二人将您的名声踩在地上,做出那种没有良心道德的事,凭什么还能好好的?”
“奴婢看了那晚定远侯老夫人对他们的态度,这才……”
阿枝说完后,眉间皱起来:“奴婢没想到,会这样…”
江婠听完她的话后,眼底意外并不多。
“不怪你。”许久后,江婠淡声开口。
“出去吧。”
阿枝抬头看了一眼江婠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当阿枝离开后,江婠的眼底逐渐暗了下来,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神色。
“秦嬷嬷。”江婠对着门口唤了一声。
秦嬷嬷快步走了进来:“派人去问问,今日王爷可回来用午膳。”
秦嬷嬷点点头后,打算退下去时,又听见江婠的声音:“嬷嬷,你派人去安远寺添些香火钱吧。”
秦嬷嬷点点头,没有问什么便离开了。
江婠看向窗户外面,心中变得平静许多。
当初,她带着恨意回京,如今心中对江家和定远侯府的恨意已经淡了不少。
不是原谅,而是不愿意为此耗自己的精力。
她之前只是想为裴鹤安做些事情,便将自己铺子所以的存粮都分给军营中的将士,却不想因此得了好名声和百姓的称赞。
这些对于她往后在京中立足也有很大的依仗。
想到这里,江婠眼底闪烁着满意,就连窗外熟悉的院落都好似一瞬间的亮了不少。
在得知裴鹤安中午不回来后,江婠心中难得的来了兴致,便带着郑嬷嬷和阿枝出府逛街。
今日江婠走在街上,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
在江婠走进一家首饰铺时,一眼便看上了一只白玉簪。
她拿在手中,只觉得触感绵润,成色通透。
“郑嬷嬷,买下吧。”
江婠正在把玩着手中的簪子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摄政王妃?”
身后的男子气质宛若谪仙,温润冷清,声音朗润温和。
江绾一眼便认出这是镇亲王世子,殷礼砚。
“殷世子。”江婠对着他微微颔首。
殷礼砚看着她手中的玉簪:“王妃还是喜欢白玉。”
江婠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白玉,殷礼砚是怎么知道的?
在她诧异之间,殷礼砚笑道:“我离京半年刚刚回来,不想王妃已经嫁人。”
他在说这话时,隐隐带着一丝失落。
江婠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那里有一株山茶,想来王妃应该是有兴趣的,不若我派人送去王府?”在江婠不知如何接话时,又听见他的声音。
听到山茶,江婠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惋惜。
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在江家的那株山茶。
江婠客气的笑了笑:“世子似乎也喜山茶,本王妃便不夺人之爱了。”
她同殷礼砚之前便见过,也有过几次交流。
听见江婠的拒绝,殷礼砚愣了愣后,又道:“王妃上次帮我补画,这株山茶便当做我的谢礼了。”
听他这么说,江婠才想起来在他未离京时的一次宴会上,他的画不小心被人溅上墨汁,是她帮忙改了改。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世子割爱。”江婠嘴角轻勾,眼底也染上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