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景很赏脸,把饭菜都吃完了。
外面天色亮了起来,阿泽姗姗来迟。
陈韵初像是看到了救星:“来得正好,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
沈时景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给了阿泽一个眼神。
阿泽脑子转得很快:“恐怕不行,陈小姐,我这休假呢,攒了一年的假期,家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我也是担心老大才来看一眼,呆不了多久。”
陈韵初有点崩溃,起码得让她睡一觉吧?她都快猝死了!
不等她说话,阿泽一溜烟跑了,留下她独自凌乱。
她试图跟沈时景沟通,他却已经‘虚弱’的躺下。
想着还要兼职,陈韵初忍不了:“沈时景,你叫别人过来照顾你吧,你们家佣
人那么多,随便叫一个来。”
沈时景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开个价。”
陈韵初?
这是开不开价的问题吗?她需要休息,兼职那边也不能失约:“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兼职能赚,而且,我要休息,我很累。”
沈时景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现在又不爱钱了?温泽川那边一个月才给你几千块,你做家教也没几个钱,在这里照顾我几天,顶你干兼职一年。”
陈韵初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锐利,像是要洞穿一切。
这家伙,对她了如指掌,连她做什么兼职他都知道。
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本来还有得商量,现在没了。
她无视沈时景沉下来的脸色,当着他的面打给
张妈,通知张妈过来,随即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医院。
这段时间,陈韵初已经养成了习惯,早上先去给温泽川遛狗。
忙碌完,她才回家补觉,手机调了下午三点的闹钟,睡醒再赶去做家教。
昨夜熬了一宿,她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境都没有,昏天黑地的,直到被闹钟吵醒。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照常出门,谁曾想门一打开,顺着她脚尖滚进来的包裹吓了她一跳。
叔叔一家三口大包小包的出现在这里。
婶婶李芳不见外的直接拖着大包裹挤进门:“你这丫头,进城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也不知道往家里来个电话,害得我们好找。”
在陈韵初惊愕的眼神中,叔叔陈大年和堂弟陈运来都堂而
皇之的闯了进来。
马上就要到兼职的时间了,陈韵初也没闲暇跟他们掰扯,心烦意乱的让他们别乱动家里的东西,老实呆着等她回来。
对叔叔一家三口的记忆停留在她十二岁之前,干不完的活儿,挨不完的打,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的架势,她知道,这是麻烦来了。
做完家教,陈韵初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一进门,便看见地上的三双脏鞋子,将地板都弄得蒙了一层灰和泥块。
叔叔一家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冰箱里能吃的水果都被搬出来了,吃完的果皮垃圾桶都扔不下,地上还躺了不少。
之前他们带来的行李包裹不见了,几个卧室的门都敞开着,想必他们在
她不在的这两个多小时,已经舔着脸给各自分配好了房间。
陈韵初忍着怒火走上前把电视关掉,这引起了陈大年的不满:“你干什么?!”
“这里不是你们的家,请你们出去。”
陈大年刚要发作,被李芳拦了下来:“初初,你这是干嘛啊?叔叔婶婶好不容易带着弟弟来大城市走一趟,你不得好好招待我们?你可别忘了,我们家可养了你好几年呢。做人不能忘本对不对?”
陈韵初皮笑肉不笑:“谢谢你提醒我,不然我还记不起来了。那几年,我给你们家做过的活儿,挨过的打,不够抵消是吧?那我被接走的时候,你们收的那笔钱呢?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有勇气厚着脸皮来找我的,请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