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翌琛安静的躺在床上,手上插满了针管。
病房里面的灯光比较柔和,使得他颀长的睫毛下面留下了两个深邃的黑影,衬托了他那俊朗的五官更加完美无瑕。
由于个子高挑,那张窄窄的病床在薛翌琛的衬托下,看起来就像是婴儿床一样,即便是他身上穿着病服,也掩盖不了那诱人的身材。
冥夏抬起手,情不自禁的抚摸着他的脸,他的鼻子,在手指触碰到他还有些范青的唇瓣时,一瞬间愣神。
都说唇瓣薄的男子,乃为薄情郎,薛翌琛的唇瓣有些薄,却使得他整张脸显露出了一种棱角感。
“他是你的宜阳吧。”不用回头,冥夏也知道身后说话的人是谁。
“如果找不回他的一魂两魄,他会怎么样?”冥夏避开阮千九的问题,修长的手指仍然没有从薛翌琛唇瓣上放下来的意思。
“顶多身子骨越来越虚弱,成为不堪一击的存在。”见冥夏不愿回答,阮千九也没有在继续追问,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往白城的床榻走去。
从怀中掏出那个装着白城魂魄的犹如茶壶的器皿,深邃的眸子盯了许久,将临走时盖在器皿上的一道黄符揭下,随后,器皿在阮千九的咒语催动下,慢慢漂浮到了空中,紧接着,一缕雪白的气团从器皿中飘出,最后钻进白城体内。
阮千九收起漂浮在空中的器皿,伸手摸了摸白城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过身,看着蹲在床边的女子。
她很消瘦,蹲在地上的时候,更是显得娇小无比,颀长的黑发直接落到了地上,将她的身子遮住大半。
“如果他是你的宜阳,要救他并不是很困难。”良久,阮千九开口。
“我知道该怎么救他。”冥夏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子,目光中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难道。你想用那个办法?”阮千九眉毛微微上挑,嘴角保持着一缕轻微的笑意。
点点头,冥夏走出病房。
随着冥夏的离开,阮千九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幽蓝色的眼眸,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有些诡异。
“如果你用了那个方法,你们会再也没有办法分开的.哎!”
长长的叹息声从口中发出,阮千九看着病床上的那个男人,他犹如一只熟睡的雄鹰一样,即便现在无法醒来,却也散发着淡淡的危险气息。
阮千九抬起右手,食指上的指甲忽而变长变尖锐,直到变成了像是狐狸爪子一样的形状才停下来。
用尖锐的指甲刺破另一只手的手指,一道细密的伤口出现,本该是流出红色血液的伤口,此时竟冒出一股银白色的液体来,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些银白色的液体从指头上滑落,在即将落地时,阮千九将那滴银白色的液体滴到薛翌琛额头.
冥夏走出病房的时候,问了一下薛翌琛的大概状况,知晓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病房的时候,除了病床上的,白城和薛翌琛,阮千九已经不见踪迹,正当疑惑之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忽而从窗前闪过。
‘吱吱吱’!
漆黑的夜色下,朦胧的月光混杂着杂乱的虫鸣,就像是即将要下一场大雨一样,让人心情烦躁不安。
宽大的窗户下面,是一片葱绿的草坪,草坪四周围着一个木栅栏,栅栏脚下开着一朵朵鲜艳的小野花,那些与医院格格不入的野花,在这死气沉沉的医院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一只雪白色的动物忽然从天而降,落在绿油油的草坪上,一下子窜到栅栏边,再然后便消失不见。
看着速度如此之快的动物,冥夏蹙紧眉头,把窗子关起来,拉上窗帘,然后转身,朝着薛翌琛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