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苏姒锦方才那些话,桂枝听后脸颊的绯红早已蔓延至耳根,表情羞涩又难堪地嗔道:“苏姐姐!莫拿我打趣啦!”
虽然桂枝这么说,但是苏姒锦似乎仍旧意犹未尽,“哪里打趣啦,姐姐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呢!”说着,苏姒锦轻轻一拍桂儿腰下半寸,后者轻哼了一声,羞得面如桃花,但等再反应过来之时,苏姒锦早已嬉皮笑脸地跑出了老远。
“等等我……”桂枝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遂提步追了上去。
俩姑娘追逐嬉戏,在这临安内并不算稀奇,街坊之中有不少男女成群的皆是如此。
只不过,桂枝出门总着男装,旁人若不仔细看,也分辨不出她究竟是谁。
出了北瓦,俩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一旁车马交纵,人头攒动,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子弟,当然也有不少纨绔。
苏姒锦下意识地会带着桂枝远离这样的人,但即便如此,路上仍有不少眼尖的认出桂枝女扮男装,上前打趣。
这不,还没到酒楼,便是在一处拐角遇见了这么几位。几人看起来游手好闲,衣着平平,相貌也是普通,但笑起来却总让桂枝觉得恶心。
“呀,嘶啧啧啧……这位小公子,看起来清秀可人啊?莫非是女扮男装?”
“身边这位小娘子也是不错,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着实好看!”
“不如陪咱哥几个玩玩?放心,我等皆是那怜香惜玉之人,温柔得很!”
这几个乃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泼皮,不提别的,但说这几位昨儿个刚从衙门放出来这一点来看,就可知这几位并非善类。
“放肆!尔可知本小姐何许人?光天化日之下口无遮拦,此乃临安,莫非你们敢目无王法?”苏姒锦紧皱着眉头,拦在桂枝身前,这更令那几个泼皮感到有趣。
“桂儿你先走,我学过些手段,我来对付他们!”苏姒锦总觉得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拿得上台面,是以此时安排桂枝先跑。
但桂枝又怎是那种临阵脱逃的,虽心里有些怕,但她断不会放苏姐姐一人在此。
“哟呵,我说小娘子还挺烈的,好!咱就喜欢这性格的,对胃口!哥儿几个,围起来!”那带头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三根朝上七根朝下的狗油胡显得十分邋遢,顶着个通红的酒糟鼻子,眼中尽显污秽之意,猥琐至极。
到底这几位是“专业”的,带头的一声令下,几个泼皮便是迅速将桂枝与苏姒锦围了起来。此处乃是一条狭长的街道,连接着南北两边的街坊,虽两端尽是人流,但却极少有人关注这其中。
“唉唉!那几个,干啥呢?”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那几人一愣,四处打量,却没瞧见人,可下一刻,自他们头顶飞下几片碎瓦,不偏不倚正砸在那泼皮头顶。下一刻,那家伙“嗷嗷”一嗓子喊出,一股鲜红自额前流下。
苏姒锦和桂枝往后靠了靠,二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天杀的,谁扔的瓦片?”泼皮头子捂着脑门,一旁小泼皮担惊受怕地搀扶着他,目光不断在周围扫视。
“睁大尔等狗眼瞧瞧,小爷就在上面!”又是一道声音自头顶传出,这下众人可该知道往哪儿瞧了。
刚一抬头,伴随着瓦片挪动的声音,向北仿如一只猴子一般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平稳落地之后,他起身摆了摆腰间的佩刀。
“马三儿,忘了自己刚从哪儿出来的?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再弄进去?”向北戏谑地看向那泼皮头子,面对这么多人,他却毫无惧意。
“呀!原来……原来是差拨哥哥!嘿嘿嘿!”被称马三儿的便是那泼皮头子,他此时笑得十分灿烂,“怎会忘了差拨哥哥的教诲,我们不过与两位小娘子逗个乐儿罢了!”
此时的向北已至青壮年,原本就是杂耍班子出身,向大鼻又教了他不少强身健体的把式,故此时的他看起来颇为精壮,肌肉线条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