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回到府里的时候,在府里口刚好碰上正准备出门的苏凌天。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苏凌天便沉着脸训斥起她来:“都是快出嫁的人了,怎的还一天到晚往外跑,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瞧侯爷这话说得,出嫁了不是更不能出门了吗?再说了,侯爷又不是不知道,成亲之后我得马上动身去岭南,哪还有时间感受这京都的盛世繁华啊!”
“哼,巧舌如簧!走,去皇宫。”苏凌天知道自己与这个女儿斗气,永远落不着好,只得悻悻走了。
苏槿看着他的马车远去,知道他又要去宫里,向皇上禀报筹集银两,修建行宫之事,不禁轻嗤了一声。
堂堂两军统帅,不敢上阵杀敌,一天到晚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让人瞧不起。
苏槿回到锦瑟院,已是午时了。
用过午膳,歇了个午觉起来,她正想将几个丫鬟叫来,向她们打听些关于岭南那边的事,突然就听到春雨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大小姐,二夫人和清姨娘打起来,老夫人让您赶紧去荣安堂!”
“二夫人和清姨娘因何事打起来了?”苏槿闻言,有些好奇。
清姨娘那般冷淡的性子,连话都不愿多说几句的人,怎么会跟人打架?
“二夫人说清姨娘给二房和三房院子里下人的衣裳,都是次等面料做的,比大房和北院下人们穿的要差上许多。二夫人要清姨娘给个说法,两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
“她们打架,老夫人让我去做甚?”
“老夫人让所有主子都去了。”
苏槿一听就知道,定是二房和三房对自己推荐清姨娘出来主事不满,所以联手起来想将清姨娘弄下去。
这徐氏还真是,消停了没两日,又开始作妖了。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根本就没去院,而是跟别的女子在外头卿卿我我时,不知道会是如何感想。
苏槿赶到荣安堂时,便见清姨娘跪在地上,低声哭泣。她的左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她的身侧,还丢着一件府里下人穿的衣裳。
而徐氏,则如同一只打了胜仗的母鸡一般,头高昂着,看起来十分得意。
韦氏坐在她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看这情形,苏槿便知道,刚刚并不是两人在打架,而是徐氏单方面殴打清姨娘。
“槿丫头,她们吵吵得我头疼,你来了正好,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老夫人见苏槿过来,长舒了一口气,对她如此说道。
“大姑娘,这就是你推荐出来主持中馈之人,用外面采买的次品布料,来充当好面料给我们二房和三房的下人穿,从中谋取私利。”徐氏听老夫人这么说,立马将矛头对到苏槿的身上。
“是吗,清姨娘,可有此事?”苏槿说着,捡起地上那件衣裳仔细看了看,果然见它材质稀疏,随意用力一扯,便裂开一条缝。
“回大小姐,婢妾敢用性命起誓,绝无此事。府里所有下人的衣裳,都是用同等面料统一缝制的,并没有好次之分。”清姨娘听到苏槿问话,立即停止了抽泣,朗声答道。
“不知府里下人的衣裳,是在何处缝制的,是府里自己的针线房,还是?”
“都是府里的针线房自己缝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