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适知道今日这件事是秦钰云的不对,当时的情况十七皇子真的追究起来,他这个做叔父怕是都保不住这个侄女。
可是面对沈青山的质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回答秦钰云错了,那下场便是秦家要被扫地出门,他们多年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回答秦钰云没错,那接下来便是沈青山和沈灼华的责罚。
但有谈氏作保,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思来想去,秦适说道:“父亲,今日这件事只是钰儿一时的失误,钰儿到底是个小姑娘,这么好的东西也没见过,一时失了分寸,还请父亲不要见怪,原谅她吧。”
秦适看了一眼秦钰云,秦钰云和安氏立刻跪下,“祖父,钰儿真的知错了,还请祖父原谅钰儿这一次吧。”
秦适小心翼翼地看着沈青山的脸色,沈灼华知道沈青山自有决断,便没有再反驳。沈今昭收拾好自己的状态,含着笑看眼前的好戏。
谈氏见秦钰云下跪,再次心软,“侯爷,钰儿只是个小姑娘,见到好看的东西一时喜欢失了分寸也是有的。这段日子,她的月例和份例都停了,屋头自然是亏了这些东西,回头我让人送些好东西到她屋子里,弥补一下,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荒唐!”
沈青山的高呵,让谈氏吓了一跳,红着眼圈不可置信地望着沈青山。
可是这次沈青山却没有出言安慰,反倒是冷笑,“我当这秦家人为何如此不知分寸,究其原因竟然是这侯府的夫人包庇纵容。”
“侯爷?”谈氏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沈青山的口中说出。
沈青山苦笑说道:“这又如何能怪你,是我识人不清,总是想着你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想让你一辈子不接触这些肮脏的事情,没想到反倒让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给利用了。”
谈氏还想说什么,可沈青山已经看向秦适,“秦适,你与华儿和离吧。”
秦适大惊,“父亲,我……”
“秦适,我让你与华儿和离,并非因为你向着秦家人索取无度,而是因为你的眼界和胸襟日后必定会害了侯府。既然避免不了祸事,不如现在就扼住源头。”
“父亲……”
“你满心满眼都是想要让秦家女过继到沈家,然后成为皇后,这一举动可有为身为太子妃的惜儿着想?身为侯府的赘婿,满心算计着岳家的财产和地位,妄图吃绝户成为侯府的主人,你可配称我一声父亲?”
秦适脸色白得可怕,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算计沈青山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日之事,秦钰云的错误岂止是冒犯十七皇子这一条?她如今住在侯府,是侯府的人,可是她明知道一旦犯了错误,就是丢了侯府的脸,她仍然这么做了,此其一错。其二,她在冒犯十七皇子的时候可有想过万一皇后娘娘降罪,侯府会是什么处境?侯府百十来口人该如何?”
沈青山每说一句,秦钰云的脸便白一分。
“其三,她们母女可有想过那是十七皇子?可有想过十七皇子为何送给昭儿镯子?皇后赏赐,瑾王殿下和十七皇子亲自送来的镯子,她秦钰云一个寒门女竟然妄图染指,还拖着整个侯府下水。这样的人,你们说她没错,可有把侯府放在心里?”
沈青山失望地看了一眼谈氏,“这样的人你还要给她送东西?”
谈氏无言以对,头也低了三分。
沈青山转头看向秦适,继续说道:“最后,我要问你一句,秦适,当年昭儿究竟是如何走失的?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是昭儿非要缠着你上街去买糖人被拐子拐走的吗?”
秦适听到这里,面上一片慌张 ,“是,是,是那个……”
沈今昭也有些诧异,沈青山是如何知道的,秦适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
沈今昭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旁若无人地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放下酒杯后,沈今昭笑意吟吟地说:“祖父和哥哥想必知晓的也不是最全面的,秦大人也不会将事实全部讲出来,不如就由我这个被扔掉的人亲自来说吧。”
“什么意思?”沈灼华带着震惊问道。
秦适忽然抬起头凶狠地看着沈今昭,“闭嘴,你休想胡说八道。”
沈今昭笑着挑眉,挑衅着秦适,“秦大人,已经瞒不住了。”
沈今昭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十二年前,咱们这位秦大人带着我上街,在卖糖人的地方将我扔给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我哭闹着要回家,但那男人将我打晕,再醒来时,绑着我的是一个肥胖的妇人,我们坐在牛车里,经过了一片深山。”
沈今昭抬手将酒杯端到唇边,笑了一下,喝下。
“就这样倒腾了不知道几天,换了几个人,最终回到了上京。”
沈致亦皱着眉问道:“昭昭如何知道是上京?”
“因为进城的时候,我听到了百姓议论长明侯府在寻找丢失的四小姐。”
沈灼华的眼泪止不住,谈氏也揪心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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