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壮思索再三,没有选择封七,而是去找邹泓,问他们四个人能不能接下护送夏月初回东海府的任务。
唐茹对夏月初的印象极好,再听说只是护送任务,而且她还没去过东海府那边,所以便嚷着让邹泓应下来。
邹泓又询问了水韵和宋一然的意见。
他们两个也是吃过夏月初的手艺的,所以自然没有意见,在保定府待了这么久也挺腻歪的,权当出去散心好了。
所以第二天,薛壮拉着夏月初在屋里黏黏糊糊地告别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夏月初终于凭借自己顽强的毅力换好衣裳出来了。
上膳堂侧门的门口停着五辆马车,前三辆是带车厢的,后面两辆装满了箱子,用绳子捆得结实,上面还罩着防雨的油布,都是行李和要带回家的特产礼物。
前三辆车外表看起来很低调,跟普通的马车没什么区别,但其实都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
车厢的六面都内藏铁板,即便同时有几个人围上来攻击,也能抵挡得住。
除了四人组,薛壮还非要夏月初把两只傻狗
带上。
别看两只狗平时在家都是当宠物养着的,但薛壮从来都没放松对它俩的训练,机敏得很。
而且夏月初自己一个人在路上,夜里有两只狗陪着也会少了许多孤单和害怕。
当然,薛壮的准备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儿,他还叫秦铮暗中带了人手,分作两个小队,一队在前面打前站,一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缀着暗中保护。
这些跟四人组都是交代好的,只是没有跟夏月初说。
薛壮将夏月初送到门口,看到两只傻狗一前一后地跳上车,乖乖地趴在一旁等着夏月初,心里的羡慕嫉妒恨就甭提了。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跟两只傻狗互换一下位置。
“月初……”薛壮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透着那么地可怜和委屈。
夏月初又是好笑又是不舍,看到薛壮如一条要离开主人、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一样的表情,恨不得把他搂进怀里好生亲两口安慰一下。
封七刚把脚凳拿过来,就见薛壮直接长臂一伸,把夏月初抱进了车厢内。
饶是这样还不够,自己还
要探身进去,指着车厢内软塌下的暗格一一交代道:“这边的格子里有被子,给你带了一厚一薄两床,越往东海府走肯定越冷,入夜的时候早些准备好,免得夜里着凉。
这边格子里都是你爱吃的,刘记炒货的瓜子、栗子和花生,陈婆婆家的蜜渍杨梅和挂霜红果……还有好多,就不一一跟你说了,你回头路上自个儿看。
这边的茶桌是可以收起来的,晚上收起来睡觉更宽敞一些,桌子旁边这个暗格是翻板的,只要在这里用力一按就可以摸到里面的东西。
你试试看,这里面我放了一把匕首,没事儿千万不要乱动,特别锋利,而且是淬过药……
放心吧,不是毒药,只是迷药而已。
哪儿敢给你淬毒药啊,我还怕你没伤到别人先伤了自个儿呢!
你别紧张,这个只是给你以防万一防身用的,不过肯定是用不上的,我就是以防万一……”
薛壮越说越是担心不已,自打到了参顶子村之后,他跟夏月初分开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满打满算也不到五次,而
且从俩没有需要这么长时间分离的。
最重要的是,以往都是薛壮外出,夏月初都是安全地呆在家里的。
但是这回却是夏月初出门赶路,薛壮真恨不得丢下保定府这边不管了,直接跟着夏月初回东海府算了。
不过正如夏月初对倪钧说得那样,自小家庭的教育加上军中的生活,早就给他培养出了极强的责任心和自律性。
所以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根本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夏月初原本并没有太过伤感,毕竟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出门旅游或是出差的分离,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夫妻二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地黏在一起。
但是上车之后,听着薛壮这样絮絮叨叨地叮嘱个不停,整颗心就像是被泡进醋里了一样,软得不行,还酸得想要落泪。
薛壮还在碎碎念着,根本没发现夏月初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最外面的这个格子是给你放鞋用的,我还放了双帛屐,若是外面下雨,地上湿泞的话,这个可以套在绣鞋外面穿,不过走路要当心,别摔
着了……”
夏月初忽然伸手抓住薛壮,用力将他拉上马车,另一只手直接推上了车门。
外面无论是送行的还是准备要走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两口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薛壮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夏月初伸手拉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借力钻入车内了,但是进来做什么?
难道是夏月初舍不得,突然想要把自己一起带走了不成?
还不等他把疑问说出口,就突然被夏月初抓住衣领,狠狠地吻了上来。
薛壮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双手掐住夏月初的腰,直接把她举起放在了自己腿上。
薛壮伸手用力揉了一把夏月初的腰,紧咬着后槽牙道:“早点儿回来,知道么?”
夏月初刚从薛壮腿上下来,听了这话,又不怕死地凑上去在薛壮唇上轻舔一下,这才轻拍着他的脸颊道:“那你也要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她说罢,也不等薛壮再多说什么,突然拉开车门,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车厢外的众人瞬间飞快地转头,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假装根本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