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轩迟一声冷静而沉稳的训斥,顿时让不少朝臣震惊不已。因为他的语气不是恳求陛下且慢动手,而是训斥宫中侍卫退下。武波尔汗也是愕然的看着武轩迟,不敢相信他这位亲弟弟居然敢让宫中侍卫退下。要知道整个摩罗帝国,能给宫中侍卫下达指令的,只有他这位摩罗国主。
“轩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武波尔汗怒道。
武轩迟不慌不忙的微微抱拳躬身,“皇兄,臣弟当然知道。不过臣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武波尔汗只说了一个字,却显示出心中无比的怒意。原本今日他要借助群臣的‘请奏’拿下武法修,但是赫连萨星的背叛,让武波尔汗彻底失去了冷静。如今连自己的臣弟,居然当着群臣的面,也敢站出来指手画脚,武波尔汗不禁气的双拳紧握。
武轩迟看了看众朝臣,转过身对着武波尔汗说道,“皇兄,臣弟以为,赫连大人说的没有什么过错。不知老皇叔与赫连大人犯下哪条天规国律,皇兄居然要在祖庙前拿下我摩罗功臣?”
“功臣,你居然说他们是功臣?轩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武波尔汗不禁气的有些微颤。
“两军交战,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皇叔率领大军与北明大战,双方战损数量基本持平,而皇叔依然能够阻止北明大军前进的脚步。试问,我摩罗将领谁能做得到。另外,我摩罗与大历国签署密约之后,皇叔以八万乌合之众,杀的西越陆慕十万人马全军覆没,难道这不是大功一件吗。再说赫连大人,能够在祖庙前直言不讳,更是我摩罗栋梁傲骨,他们何罪之有?”
武轩迟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一些不知情的臣子惊愕的张大了嘴,心说今天这位逍遥王犯的哪门子邪,居然敢公然指责陛下。
武波尔汗震惊的看着武轩迟,自从他坐上皇位之后,这位臣弟一直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甚至说,除了奉命办理一些事情之外,几乎不理任何朝政。但是今天,武波尔汗恍惚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他的臣弟。
武波尔汗伸手一指,微微颤抖的说道,“闭嘴,朕要拿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武法修哈哈大笑几声,面色一冷说道,“身为帝君,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拿下朝中大臣,试问这样的帝君何以服众?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这样的行为,简直是自毁根基。我摩罗的百年基业,就是建立在这些忠臣良将鼎力辅佐之上。武波尔汗,你我同为皇族,老夫到觉得自从巴图太子损落之后,你的身体和心智,已经无力再执掌摩罗江山了。今日在祖庙前,本王恳请皇族宗亲与诸位大臣,恭请陛下禅让。”
“什么?”武波尔汗脸色不禁变得狰狞起来,忽然笑道,“看看,诸位都来看看,这就是被圈禁了十几年的皇叔。到现在,居然还想着朕的宝座。轩迟,难道这不该杀吗。”
不等武轩迟回答,武法修接着说道,“贤者上位,方能让我摩罗延续鼎盛之局。武波尔汗,难道皇叔说错了吗。”
“老东西,你觉得自己就是摩罗贤能吗?”武波尔汗心说今日不杀你,难消本皇的怒意。
武法修不急不躁的坚持说道,“今日本王当着列祖列宗之面,秉承列祖禅让之贤举,依照摩罗皇室内法恳请陛下禅位。”
“哈哈,禅位,你配吗?来人~!”
“慢!我武法修年老体迈,当然不配再坐这个皇位。不过,本王在列祖列宗面前,力举轩迟皇侄上位,恳请陛下为了我摩罗百年基业,依禅让贤举让出皇位。”
武法修双手抱拳,对着祖庙祠堂双膝跪地,郑重的跪拜下去。
“轩迟?”武波尔汗浑身一震,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带着迷茫看向了武轩迟
赫连萨星整理了一下朝服,神色肃穆也跟着跪拜下去,“臣赫连萨星,当着先皇圣祖之灵位,恳请陛下禅让。”
紧接着,十几位朝堂重臣犹豫着互相对视了一眼,紧跟着纷纷下跪,恳请武波尔汗禅让。他们这一跪,可以说是拿着身家性命做赌注,也明确的向武波尔汗表明了自己家族的立场。
武波尔汗脸色骤变,这两日他的精力都放在了武法修身上。正是因为武法修的平静,反而让武波尔汗失去了警惕。没想到,武法修只不过是一面明着打出来的招牌,暗中运筹的却是他一直信任的臣弟武轩迟。
武波尔汗怒极反笑,指着武轩迟说道,“好啊,没想到一直窥伺朕皇位的,居然是你。”
武轩迟温和的抱拳说道,“皇兄,您的身体操劳过重,是该好好的调养一下了。自从巴图皇侄损落之后,按照祖制臣弟也是顺位人选。当然,这也需要群臣的信任,如若得不到群臣的支持,臣弟也不敢有此想法。毕竟这把座椅,关乎我摩罗千万民众。这对臣弟来说,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一种承付天下希望的责任。臣弟真诚恳请,皇兄能够接受群臣的请奏。”
“武轩迟!尔等如此大逆不道,你觉得朕会答应吗。扎米多,把这些逆臣都给朕全部拿下!”武波尔汗终于忍不住了,顿时咆哮了一声。
扎米多早已等候多时,这么多群臣要反,这可是他重大的失职。扎米多沧浪一声拔出佩刀,左右两侧的众侍卫也纷纷亮出了兵器。
武轩迟虎目一瞪,沉声怒道,“祖庙之前,谁敢放肆。”
武轩迟话音一落,左右两侧警戒的城防兵卫们,迅速抽出弓弩对准了扎米多等人。
武波尔汗心中咯噔一下,惊怒的看向了城防营统领大将军摩尔沾,“怎么,连你也背叛了朕?”
摩尔沾在众人震愕的目光中,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臣摩尔沾,恳请陛下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