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火,薄纸窗,伊人锁,斩断星月辉,压抑良人泪;
空荡街头,痴情男,无情剑,不察凉风起,襟中苦寒心。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已是一条绝路,爱上一个有夫之妇无疑就是堕入万丈深渊,纵然不否定奇迹心却遥距天涯。
离开了东城楼,陆离漫步在洛阳古街上,此时的夜已经渐入佳境而他却毫无睡意,脑海之中还念念不忘的是方才那曲伊人醉,他更想知道如何将它幻化为伊人泪?
推开唐来楼的大门,大堂里空空如已,昏暗的烛火即将尽。
依稀还能够嗅到那丝血腥和杀气,神秘剑客之谜还未解开,但要想解开这些谜题,陆离最应该做的就是解开心结。
“夜深了,早些睡吧!”陆离喃喃自语道,一边自语一边低头抚摸着腰间的宝剑。
剑客的无奈、寂寞和孤独,或许普天之下应该只有他腰间的剑能够懂,倒不是因为他藏得有多深,而是因为他只对它倾述。
陆离轻轻叹息着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夜深了,夕月房中还亮着灯火,虽然陆离很不情愿向那个地方望去,但漆黑夜里那是微弱的火光难免有些炸眼。
陆离朝着夕月的小屋走去,面对心爱的女子,男人总是可以很潇洒却又在最后那一刹那犹犹豫豫,不是因为胆怯亦或许这才是用心在爱。
陆离徘徊了很久欲言又止,准备伸手敲门又撤了回来,但终究他还是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是你吗?相公。”夕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难听出她声音中那份期待和激动。
陆离再次犹豫了,他很想出声应答却又害怕让夕月失望,所以他沉默着不出声。
“屋外谁人在敲门?”夕月再次问道。
只听到屋里传来缓缓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很沉重,夕月的伤应该还没好,所以下床走路对她来说不是件易事。
“是我,陆离。”陆离赶紧回答道,生怕夕月伤到了身子,陆离也顾不得那些犹豫和尴尬了。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夕月冷漠的说道。
说罢,夕月马上转身向着床边走去。
咯吱、咯吱,门开了。
咯吱、咯吱,门又被关上。
陆离傻傻的站在门口一言不发,静静凝望着夕月憔悴的面容。
“有什么事?你赶紧说,说完我想休息了。”夕月催促道。
女人面对自己不爱的男人永远是如此的冷漠,她们不怕对方伤心、不怕对方犯傻、不怕对方憎恨,因为女人的爱最自私,只会留给她们最爱的男人,其他男人休想分到半杯羹。
“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休息?”陆离低声问道,虽然他知道答案。
“这几日都窝在这里,晚上难眠也是正常。”夕月冷漠的回答道。
“唐妆来过没?”陆离问道。
“来、来过。”夕月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他的真来过吗?”陆离有些质疑方才夕月的回答,望着夕月的眼睛问道。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粗放的心立刻就会变得细腻起来。
夕月沉默不语,她可以选择骗陆离,但自欺欺人的话说出来难道真的就不心碎吗?
“你为什么要骗自己?”陆离望着夕月问道。
“关你什么事?陆离,我告诉你,我和你早已经分清了界限,你不要总以为你是我的谁,就算我过的再不怎么样,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请你不要当着我的面!”夕月厉声指责道。
女人总是可以在爱他的男人面前肆意放纵,也只有真正爱她的男人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先冷静下来,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马上就离开。”陆离温柔的说道。
当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即便心在滴血也要拼命温柔,越是温柔也是痛苦,越是痛苦越无法自拔。
说罢,陆离转身就准备离开。
门开了,一阵韩风袭来,内伤还未痊愈的陆离不敌这风寒,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但他依然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你的伤好些了吗?”夕月冷冷的关怀道,或许她是出于自责,亦或许是真正的关怀,不管是那样?都是陆离应该得的。
“不碍事,早已经痊愈了。”陆离微笑着说道,一边说道一边向着门外走去。
“可惜人只有一辈子,不然我愿意给你一些下辈子的承诺,对不起陆离!”夕月喃喃自语道。
当女人自言自语的时候说的绝大部分都是真心话,尤其是流着泪说的话更是无比真挚,方才夕月的眼眶有些湿润。
真挚的东西往往也是痛苦的,因为这是一份不尽人意的真挚。
江湖最是儿女情长多发地,然而两难之事又总时常发生,没有无奈便没有爱情。
陆离走后,夕月熄灭了房中的灯火,她不是困了,她只是希望陆离能够走得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