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覃允华贵为曾经的市博馆长,但性格随和,也平易近人,见到金锋哟呵了一声。
“小金锋!”
“是你啊。”
金锋站起来点头:“有几件东西要麻烦覃馆长给我掌掌眼,如果对的话,再请覃馆长帮着找个买主。”
“费用,按规矩来。”
覃允华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说好。
他对金锋的印象极为深刻,不是因为五福临门的五帝钱,而是因为金锋那一手龙飞凤舞的钢笔草。
草的特点,前人早有总结。
无言而有诗篇之蕴,无动而有舞蹈之神,无色而有绘画之彩,无声而有音乐之律。
金锋的草气势磅礴,不过两个字却写得跌宕起伏,飘逸潇洒,令人回味无穷。
覃允华也是老燕大历史系出来的,对传统的化极为看重,金锋的草签名让自己临摹了好几天。
越临摹越陷得深,越临摹越觉得不可思议。
再见到金锋,覃允华可是喜出望外,心里巴不得再跟金锋做笔生意,再看看金锋的笔法。
接下来金锋拿出了筒子钱里掏出来的那枚银币放在桌上。
“漳州军饷!”
覃允华不由得失声叫出声来。
“南明银币!!”
急匆匆火燎燎的覃允华赶紧戴上手套,将银币捧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拿起游标卡尺把银币的尺寸记录,称重。
跟着就叫小廖拿平板过来,点开资料图对比之后,戴上高倍眼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十分钟就过去了。
这时候,门口两个人的身影闪入金锋眼帘。
金锋不慌不忙又从包里摸出水仙盆放桌上。
轻敲桌面,说了句就这两件东西,覃馆长慢慢看着,我去办点事。
这个点,草堂古玩城里的游客基本都找地方休息吃饭了,好些个店铺也在准备关门。
昨天宿醉到现在还没吃东西,金锋叫了碗担担面打包,转过头来,金锋停住了脚步。
刚才在銭莊碰见的两个人正蹲在人行道边。
“六叔,你说他们咋个都说是假的喃?”
“不可能是假的撒。我们亲自从……”
老头冷冷叫了声闭嘴。
中年人面露不爽的表情,却又无可奈何,恨恨的咂巴着廉价的天下秀。
“六叔,那你说咋整?”
“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再卖不出去,明天连烟都抽不起了。”
“今晚上还是只有睡公园哦。”
“要不,明天就回去嘛。东西留到以后卖。”
“回去把屋头的猪卖了,再借点,应该就够幺妹的学费。生活费另外想办法。”
中年人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老头却是一言不发,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临到烟嘴还死命的吸了一口才把烟蒂丢掉。
慢慢站起身,老头似乎有了决定,沉声说道:“大娃回家。赶末班车。”
老头转过身来,金锋正正迎上去,正正撞到一起。
担担面洒了一地,红亮亮的油泼在金锋的衣服上,肥腻腻的肥肠大半倒在老头裤子上。
老头慌了,急忙给金锋说对不起,双手左摸右摸,想要找东西给金锋擦衣服。
金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没事,弯下腰捡起一枚西王赏功钱递还给老头。
“咦!?”
“西王赏功钱!?”
临到递到老头手里,金锋的手却是收了回来。
正反面看了看,金锋沉着脸叫道:“怎么清理的这玩意?是不是用钢丝球刷了?”
这话一出,六叔跟大娃均都愣了,再互相一看,露出一抹异样。
“嗳兄弟,不是,老板,你咋晓得我们用钢丝球刷的?”
虽然覃允华贵为曾经的市博馆长,但性格随和,也平易近人,见到金锋哟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