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侯府的喜事接连不断,先是团哥儿过两岁的生辰,后又是侯府的千金过百日,办了百日宴,侯府连着把办喜事,如今又来了办婚宴的,喜帖已经发了出去了。
南星是妾室被扶正,也算是续弦,只要族谱上稍微改一下便可,无需大动干戈办婚宴,就向府中宣布就可。
可秦颂却执意要办,婚期就定在了六月初,而且还往家送了聘礼,让府中准备着婚宴。
老夫人虽然也赞成了这位办婚事,可毕竟不是头婚,娶得也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子,还是妾室扶正的,有什么婚事可办的。
这个也不合礼制,秦颂却用团哥儿和娴姐儿的身世来说话,若是南星的身份不正,恐怕之后团哥儿的身份也会受非议,无奈老夫人也只好答应。
此外,迎亲也是要从家里迎娶,在成亲前几日南星住回家里,等迎亲那日从家里迎娶到侯府,三六礼除了前几个不用过,其余的都给了。
老夫人则是觉得这样太过繁琐,南星早就是为人妇的,按理说直接在拜堂就可,还弄这些虚礼让人家笑话去。
“你何须这般执着,颂儿,母亲也知道你宠爱她,可你宠爱未免过了头,当初母亲准备给你说兵部侍郎家的嫡三女,与侯府门当户对,她如今刚刚及笄,家世也不算太差,可你却执意要抬她做正室,母亲也依着你,可这办婚事能简则简,难不成你想要全京城人都知道你不娶兵部侍郎家的,要抬一个妾室?”
老夫人今天特意来说这件事,让他娶便罢了,可要按照头妻之礼来去,实属有些过了。
“母亲这么执着于兵部侍郎家的女儿,母亲这又是为何?当初儿子未娶时,你便想着要儿子娶她家长女,如今儿子续弦,您也要儿子娶他家的小女儿,这究竟是为何?”
老夫人听着秦颂的话被气得不轻,秦颂这是为了南星来揭自己的短,可老夫人也不是能轻易被威胁的。
“我为了何?还不是为了你的前程?”
“是吗?不是因为你与兵部侍郎有旧?”
老夫人有些气急,双手死死抓着扶椅把手,陈年旧事被秦颂提起,老夫人也不得不想起从前那些事情,
可到底是陈年旧事,本来就不该再想起,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谁还耿耿于怀就未免难做人了,可老夫人情绪降下来许多,半晌过去,她也懒得再去秦颂计较。
“罢了,你也不用说这些,如今你是侯爷,我也管不了你了,就按照你的办就是,好了,我也累了要歇了,你回去吧。”
秦颂慢慢退下,老夫人则是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想着自己原来也是有年少的时候,又何况他们。
老夫人就静静地坐在座上,眼睛一直望着外边,满含悲情。
“罢了,都随着他们去吧,我也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了。”
张嬷嬷在旁边看着,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对这件事是了解的,可老夫人这样,也知道她心里愁苦。
“老夫人,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侯爷也逐渐年长了,他知道这些事情的轻重,老夫人何必还要为了侯爷操心呢,我看侯爷对姨娘是真喜欢,既然要给人一个正经的名分,办这婚宴也未尝不可。”
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怕秦颂对南星太过纵容了,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如今她被扶正之后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丢了可都是秦家的脸。
“张嬷嬷你也知道南星主意大,做事太过大胆,必须用什么事情制约她才可,否则不能放心。”
张嬷嬷也陷入了沉思,知道老夫人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还能用什么制约她,侯爷的宠爱怕是给了她足够大的勇气。
“老夫人,奴婢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么法子你说说?”
张嬷嬷一顿,把自己的想法给老夫人出了个主意。
“夫人,姨娘对娴姐儿格外在乎,姨娘毕竟是母亲,她再怎么也是要顾及着孩子的。”
老夫人看着张嬷嬷,若有所思,这个法子很好,可是南星难道是能被孩子拴住的不成?
“话是如此,可想当初她还不是生下了团哥儿就不管不顾了吗,难不成她娴姐儿比团哥儿在她心里还要重要?”
张嬷嬷却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团哥儿生下来就被抱走了,与她的母子情没这么深,可娴姐儿她生下来带了许久的,而且奴婢看着她也格外舍不下娴姐儿,女子越是年长,对孩子的依赖就越重,她定然是舍不得的。”
这么说着,老夫人也觉得这个法子很好,而且她身边也是没个可心的人,将娴姐儿接到身边养着也好打发时光。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只是兵部侍郎那小女儿我看着实在是可心,长得乖巧可爱,只是以他家的身份,是不会来侯府做妾的。”
“老奴也知道您喜欢兵部侍郎的小女儿,老奴也陪着您看了好多次,也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可是您别忘了,上次许姨娘的事情给您和侯爷造成了多大的嫌隙,您这么快就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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