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清代皇宫御用珐琅彩大瓶
鉴定:珐琅彩重器,清代皇家工匠师特制,工艺高超,美轮美奂,价值极高。
谢林一声八十万喊出来,整个院子都静了下来,不单是院中来来往往的商贩走卒,就连宅子主人,还有自家兄弟肖亮,都被谢林这一嗓子喊愣了。
喊完谢林也后悔了,倒不是后悔喊八十万,而是后悔自己,居然没能沉住气,这样冒失的喊出来,不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还可能使卖主恃物加价。
所以喊完他自己也愣住了。
还是肖亮最先清醒过来,连忙小声嘀咕了一句,“林哥你怎么了,你是喝多了还是睡糊涂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珐琅彩这样的重器?”
“退一万步说了,就算他真有,八十万!那是你我买得起嘛?”
“哎!你这怎么话说的?凭什么我们家就不能有这珐琅彩重器?”宅主人不乐意了,他可是听到了谢林这一声八十万。
这要真能八十万买了,家里哥几个也用不着为了几件家具争得焦头烂额的了。全都能乐乐呵呵拿着钱走。
“我们家一门二翰林,全族七进士,正经八本儿的香门第。有那么仨俩的珐琅彩大瓶怎么了?”
“就是呀,一点也不稀奇。”谢林也梗着脖子冲着肖亮喊,一边喊还一边暗暗挤了挤眼睛。转头又问宅主人,“那内一只呢?你放哪儿了,赶紧搬出来啊,我八十万拿走,不蒙你。”
“内?哪一只?哪还有一只?”宅主人被谢林问毛了。
“你问谁呢?”谢林急了,“你不自己说有仨俩的,不用仨,再有一只就成,这珐琅彩大瓶就是成对了卖,成对了收,一只我怎么给你钱?”
宅主人抓了抓头发,“可这大瓶只有一只啊”
“你确定?”谢林走上一步,逼问宅主人。
“我,我确定,这大瓶,我打小就有,就这一只。”
“唉,这你让我怎么收啊,珐琅彩大瓶,必须一对才能卖上价。单只就是废瓶一样。”
“这怎么能说是废瓶呢?”宅主人不满地争辩。现在是信息爆炸时代,对于自家的老物件,谁都是再三研究过的。
宅主人虽然不确定自家这只瓶子就是珐琅彩大瓶,可是要价张嘴就是八十万。不过被谢林三言两语就绕懵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才好。
“说实话,你这瓶子不错,去年苏富比有一对儿一样的,拍出过一百万,所以我才敢八十万,可是你这一只,给不上价啊.”
“一只它也是珐琅彩啊,八十万不值,六十万也值了。”宅主人昨天才看过古董,知道有些古董确实是要成双配对才卖的上价,现在他已经不坚持八十万,自己气势先弱了。
“你这还指不定是不是珐琅彩呢?”谢林蹲在地上,挠了挠头发,“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万,你卖就卖,不卖我走了。”
“你别逗了,我八十万都嫌少,这可是正宗珐琅彩大瓶,想当初我们家,一门二翰林,全族七进士,正经八本儿的香门第.哎!你怎么走了?”
谢林二话不说,拉着肖亮转身就走。
“狗屁的珐琅彩,这傻小子刚才把价喊冒失了,现在后悔了,往回找补呢,这还听不出来。”旁边有人起哄。
“老齐咱实话实说,这三千一把椅子,五千一张桌子啥的,我认可,但这八十万一个瓶子.搞笑呢!”不时有人窃窃私语。
把宅主人说的没了主意,眼见谢林再走就没影了,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回来!二十万卖你了,一口价不后悔!”
前边谢林脚步已经慢的不能再慢了,听见这一嗓子,立刻回身,“成交!”
回去的路上,肖亮搂着缠满薄毛毯的珐琅彩大瓶,满脸懵逼,“林哥,你这,有没有谱啊?二十万呐!咱哥俩这日子刚好起来”
“肖亮,你等着看吧,错不了。”谢林在出租车助手席上,回身向肖亮比了个满把的五,又攥了下拳头,这是五加个零的意思。是告诉肖亮,这二十万,翻上五十倍没问题。
品相完好,做工精美的珐琅彩大瓶,成对的确实有过三千万,甚至五千万的拍卖纪录。
眼前这一只,品相完好,瓶身优美精致,买上一千万还是有可能的,当然,前提是拿到正宗拍卖行去卖。
两人回到“博古斋”,找了个安全地方,把这刚搞到手的宝贝疙瘩藏好。
还没坐稳呢,一辆路虎牌“陆地巡洋舰”就听到了店门外,李先生戴着副墨镜,优哉游哉的跨进门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有俩钱的古玩收藏者们,都喜欢开着高大,宽敞的车型。
肖亮看的眼馋,早就想买了,一直没钱。
谢林连忙迎出来,“这是那阵香风,把李先生您请来了。”
李先生哈哈一笑,满面春风,原来他刚从谢林这儿收的那个金蟾宝中宝,里面的喇嘛十二真经,已经有人出六十六万要买了。金蟾全套的就了八十八万。
李先生又不是差钱的人,当然不卖。
“我其实也不是不卖,做人嘛都得有原则,谁跟钱过不去呀,不过就这金蟾宝中宝,没有两百万,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那是,您也不差钱,要非想买,只能拿钱把您砸动心了。”肖亮奉承了李先生几句,不过不出三分钟,就把谢林捡了个大漏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谢林只有苦笑,心说也不能怪肖亮,我自己也没能稳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出了八十万,要不是那家宅主人不懂行,买起来只怕会费很多事。
李先生一听谢林买了个珐琅彩大瓶,也替谢林高兴,“这玩意儿我可不懂,不过要真是重器,那你得送拍卖行啊,龙门拍卖行,就在这条街啊。”
谢林撇撇嘴,“地址我知道,不过没打过交道。”
李先生睁大了眼睛,“原来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