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小溪和任小粟来到集镇门口,少年看了一眼天色即将被黑暗笼罩,这个时候带着猎物通过集镇是极为危险的事情。白天的时候还有避难壁垒里的人出来统治秩序,夜晚那些人就回到壁垒里了。当然避难壁垒里的人也绝不是什么好心,而是他们担心集镇太过混乱会影响流民们劳作 但进去之前任小粟对着身后的身影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敢伤害我身边的人,即使我打不过你,我也会拖你下地狱” 顾小溪知道对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看着即将被黑暗笼罩的集镇。顾小溪干脆的把帽子揭开,毕竟表明诚意之前,还是得把脸露出来。只是被酸雨淋的感觉不是很好,还好这酸雨对自己的影响不大。 “我说过,因为你的存在才有了我。我是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还有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小溪,很高兴能找到你” 对于顾小溪的解释,任小粟只觉得莫名其妙。对于脑子不好的人,任小粟也懒得跟对方计较。只要对方不触及到自己,他自然不会去管对方。 但还是礼貌的转过身点了点头“任小…粟”因为对方一直戴着帽子的原因,任小粟并没有看见过对方的脸。而在刚刚对方已经把帽子揭开,这一转身他才看清楚。少女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艳丽,与那轻柔的声音形成反比。想必是长期的锻炼,使她的身材有一种整体向上的挺拔,恰到好处的□□翘臀。这与他在集镇上看到的女生都不一样,一时半会即没有反应过来 “看够了?看够了就赶紧走吧,天快黑了”顾小溪说着又把帽子重新戴好,朝着集镇的方向走去 其实任小粟没反应过来不仅仅是对方长的好看,还有一个莫名的熟悉感。其实刚刚对方出现开始就有,只是看见对方的脸一瞬间那种感觉更加强烈。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人带回来的原因。任小粟相信自己的感觉,但不代表他会完全信任对方,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刚刚的对话 “哟,任小粟今儿收获不小啊!” 当他们跑进集镇的时候有人与顾小溪身边的任小粟打招呼,那人脸上都是黑呼呼的,像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洗过脸似的其实集镇里很多人都是这样,平日里为了换取食物就去附近的煤矿挖煤,这些煤运进避难壁垒里面,然后工人们能够得到刚刚足够活下去的黑面包或者土豆。 不光挖煤,壁垒里所需要的脏活累活,都会由壁垒外面的人来干。 集镇里井水都是配额的,每天就那么点谁也别想多打。附近又没有什么干净的水源,或者说干净的水源都太危险了,聚集着饮水的野兽。所以整个集镇的人都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任小粟也不例外。 在任小粟旁边的顾小溪自然看见暗潮涌动人,帽子下的那双眼睛一闪而过的狠抑。集镇里没有太多土石建筑,更多的是窝棚一般的住所。 任小粟正准备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骨刀,便被顾小溪挡在了前面。只看见一把锋利透着寒气的刀对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路旁的窝棚里传来窃窃私语:“任小粟竟然又抓到猎物了。” “那算什么猎物,麻雀而已。” “这可跟古旧课本上的麻雀不一样,我估摸着灾变之前的鹰也就这么大吧?” “他旁边那个人是谁?还有刀!” “不要惹他,能和他在一起的绝对不是正常人”一个声音结束了这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有人了解任小粟的过去。 对于顾小溪的出头,任小粟只是心里更加警惕。毕竟对方本来就很强加上这个武器对自己更加不利,而对方好像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在他面前利落的把刀收起来“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不用这么警惕” 看着周围逐渐散了的人群,而一直在原地的任小粟催促道“怎么?后悔带我来了?” 任小粟听了直接翻白眼,他是挺后悔的,但有啥办法 正坐在窝棚里面写作业的颜六元抬头看到任小粟回来了,便是一阵惊喜:“打到麻雀了?” “怎么不点煤油灯?”任小粟皱眉问道。 “我想给家里省点煤油。哥,这位是!?”颜六元突然看见自家哥哥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人 “万一近视了怎么办?”任小粟把麻雀放了下来,听见颜六元的话。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颜六元直接忽视自己哥哥前半句话“脑子有病?和哥你一样吗” 任小粟噎了一下:“你小子哪那么多废话。”任颜六元不得不疑惑,任小粟突然带一个陌生人来家里,肯定是有什么情况才让他这么做,不然不可能这么突然 顾小溪看完兄弟俩的对话也不打扰,直到颜六元重新把视线转给自己。顾小溪才从门口稍微上前一步,也顺带把
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 “你好,我叫顾小溪” 如果不是顾小溪一直看着对方,她都不会发现对方眼瞳缩小又以非常人速度恢复正常 “哥!这是你给我找的嫂子吗?”颜六元追问。此话一出瞬间震惊两人 “你这脑瓜子一天天在想什么,你去学堂学了啥”任小粟说道:“能不能好好学学怎么算账,学学物理化学什么的” 颜六元不服气的说道“我想学打猎,我不想学这个。我想跟哥哥你一样” 任小粟一边支起铁锅一边熟练的剖解麻雀:“不行,今天先生讲的什么?这麻雀只能给你吃点内脏,其他的要明天拿去卖。”说完看了看旁边一直站着的顾小溪 “不用管我” 顾小溪话音刚落任小粟轻声一哼,他才不想说他本来就不想给她。这麻雀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得的,而且颜六元的学费也得靠这个。他自然不会发善心给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你受伤了?”颜六元看到任小粟虎口上的伤便眉头紧皱,那是被麻雀给啄出来的,血流不止。 大铁锅架在棍子上,窝棚里的火塘将任小粟的脸颊映衬得忽明忽暗:“小伤。” “这个,你擦伤口上。过两天就会好”眼前突然重新一双白嫩的手,指甲亮晶晶,尖头细细的,剪成杏仁样式,比象牙还洁。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瓷瓶。迟疑的接过对方手中的瓷瓶,这样的包装任小粟倒是第一次见,难免有些新奇 轻轻打开瓶盖,一股清香从瓶中散发。但很快任小粟便把瓷瓶盖上,放在桌子上。 看着任小粟的动作,顾小溪明白。对方根本不信任自己,想了想开口,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屋子里陷入沉默,没过一会儿任小粟将锅里的麻雀内脏捞出来递给颜六元:“吃了。”顺带给顾小溪手上递了一碗汤,嗯,虽然没有肉就是一碗汤,但好歹有一碗汤 颜六元看着碗里的内脏忽然眼眶红了:“我不吃,你吃,你需要养伤呢。” “我喝点汤就行了,”任小粟说道:“我这还有黑面包。” “我不吃,你这根本就不是小伤,我前几天还看到集镇上有人就因为一点伤口,最后发炎感染而死,咱们这里没有药,”颜六元倔强道,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啪 任小粟忽然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到颜六元脸上说道:“你记住,你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流泪了,这个世界是不相信眼泪的。” 任小粟继续说道:“你看看我们周围都是什么人,你不吃饱了夜里有人冲进来一刀捅死我怎么办?我让你去学堂,就是不想让你跟我一样只能去打猎,只要好好学习就不用跟我一样起早贪黑的去荒野上讨生活。我让你去学堂,就是不想让你变成他们那样野蛮!” 颜六元忽然接过任小粟递过来的麻雀内脏狼吞虎咽起来,眼泪终究没有掉下,他得学着像任小粟一样坚强。 看着兄弟两人,顾小溪也麻利的喝完手中的汤。任小粟还是看不下去给了他一碗汤。然后乖乖把碗放好,慢慢走到兄弟两人面前。 两人看见突然走近的顾小溪,任小粟皱了皱眉。看着对方突然从腰间掏出那把匕首来不及拔出骨刀,两人便被眼前一幕震惊 顾小粟看着流血的伤口,少女利落的把匕首收好,她自然看见刚刚任小粟拔刀的动作。也不恼,而是把刚刚对方放在桌子上的瓷瓶打开倒在自己伤口上,看着本来血流不止的伤口血量变小。顾小溪微微一笑看着一脸复杂的任小粟 “药没问题,你试试”说着用着没有受伤的另外一只手递给了对方 任小粟满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真的是疯子,脑子真的有病。为了让自己相信,还割自己一刀 任小粟姑作感叹道:“我也没说不擦,只是得让六元找干净的布” 顾小溪听了这话也不脑,好像知道对方故意气自己一样。而一旁的颜六元则看着这一突变,现在他更加好奇自己家哥哥从哪里带回来这么一个好看但脑子有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