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笑了笑,“还没来得及问你们,这几日跟其他人处得如何?”
其他人自然是指梧桐院里原先伺候的下人,赵珺是世子,身边伺候的丫环应该不少,可是这两天主动到她跟前露脸的却只有落雁一个,想必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春雨和夏荷几个面面相觑,徐琳不动声色地笑道:“怎么?”
最后是春雨先出来,福了福身子,“回小姐的话,奴婢是觉得咱们初来乍到,还没摸透脾气,没敢让她们到小姐跟前伺候,所以一直让秋桐和冬梅拦着。”
“你们有心了,今日正好有空,你们把人叫来,我都见见。”
虽然她自己带来的人会更可靠,但身边若是没有熟悉侯府的人,恐怕她会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有资源还是得利用起来。
话音落下,却不见回应,徐琳皱眉,“怎么了?”
注意到春雨几个攥着手帕的手微微颤抖,她意识到不妙,“周嬷嬷呢,怎么一早上没见?”
春雨几个当即跪了下来。
徐琳:“……”
此时梧桐院后院下人房,秋荷已败,只剩下枯叶飘荡在水面,鲤鱼冒泡发出轻响。
三个丫环跪在地板上,周嬷嬷拿着拿着藤条,眼神凌厉地怒瞪她们。
“说,昨夜是谁往酒里下毒,欲图谋害世子和少夫人?”
“奴婢不敢!”几个丫环纷纷否认。
周嬷嬷冷哼一声,“昨夜我吩咐厨房准备酒菜,马师傅说你们曾进过小厨房,不是你们下毒还有谁?”她慢慢地踱步,走到最左边穿绿色衣服的丫环面前,“是不是你?”
绿衣服丫环流泪否认,“不是奴婢,奴婢冤枉!”
周嬷嬷又往右边跨了一步,来到穿着粉色衣服的侍女面前,“马师傅说你是最后一个进的厨房?”
那穿着粉色衣服的侍女,虽然紧张地跪着,但是脊背却挺得很直,不卑不亢地回答,“奴婢昨夜确实进过厨房,不过那是因为奴婢近日身体不适,私下抓了药来喝,有药方为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嬷嬷既要定我们的罪,那定了便是,何必啰啰嗦嗦,假意审问一大堆!”没等周嬷嬷说话,最右边穿蓝色衣服的丫环便冷哼一声,讽刺道。
她是世子的贴身丫环,府里哪个下人见了她敢不尊称一声姐姐,一个贱商之女的奶娘也配教训她,凭什么!
“大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掌嘴!”
“是。”站在周嬷嬷身后的冬梅立即上前。
“你敢!”蓝色衣服的丫环黄鹂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毫不畏惧地直视冬梅和周嬷嬷,“我是大太太派来侍候世子爷的,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言下之意,她是大太太的人,不归冬梅的主子管,而且大太太让她来侍候世子时就说过,她是要开脸给世子做通房丫环的,将来就是姨娘,别说是奶娘和丫环,就是徐琳本人她也不大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