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经历是横在祁翼寒心上的一道伤,看似已然愈合,实则一碰便血流不止疼痛难当,他跟谁都没提过,包括洛尘,他宁愿做独自舔舐伤口的兽,也不愿把自己的脆弱暴露给任何人看。
祁翼寒勉强勾了勾唇角,“我不需要倾诉,黎臻,别摆出一副你好像多了解我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祁翼寒看起来就像个犯倔的孩子,如果是二十多岁的黎臻或许会同样犯倔不理,可她是重生而来,当了二十多年的妈,面对浑身竖起刺来的祁翼寒依旧心怀柔软。
“我没有刺探你隐私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哪怕你我注定分开,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些。”
直抒心意的话令祁翼寒动容,眼底隐着湿意嘲讽道。
“你希望我过得开心却要与我分开,你认为我跟你分开后会很开心?”
黎臻无语,“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你明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抱歉……”祁翼寒知道自己现在无法控制情绪,道声抱歉便离开了办公室。
听着走廊里祁翼寒急促走远的脚步声,黎臻站在原地踯躅片刻还是迈步追了出去。
林碂亮出工作证门卫放行,走进办公楼迎面碰上快步从楼上走下来的祁翼寒。
“祁厂长……”
听到有人叫他,祁翼寒收起纷乱思绪,抬眼间已是神色如常,见是林碂微蹙起眉头。
“林队长?”
林碂直言道,“我想见一见贵夫人。”
“是因为黎臻摸骨画像?”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通透,林碂欣赏的眼神看着祁翼寒,诚恳一问。
“可以吗?”
祁翼寒张口就要拒绝,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见是黎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碂笑着伸手向黎臻。
“林碂,总局支队长,您就是黎臻同志吧?”
“是为了摸骨画像?”
林碂打哈哈道,“二位还真是夫妻,连问的话都一模一样。”
黎臻淡笑,与祁翼寒视线对上,上前几步主动牵上祁翼寒的手。
她不知道为什么祁翼寒那么在意牵手这个动作,但她知道牵手能让祁翼寒心安便牵了。
感受到黎臻无声的安慰,祁翼寒冰冻的心回暖,轻轻回握住柔荑,嘴角隐隐上翘。
觑见祁翼寒嘴角噙笑,黎臻腹诽,男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怪好哄的。
林碂扫见干咳一声,祁翼寒主动带客上楼,道,“去办公室谈。”
三人走进办公室,走在最后的林碂回手关门,落座祁翼寒对面沙发。
黎臻沏好茶每人倒了一杯坐到祁翼寒身侧。
林碂喝了口热茶,道,“既然您二位都已猜到我的来意,那么我也就直说了……”
说着,林碂目光锐利地迫着黎臻,“麻烦黎臻同志解释下是如何练就如此神技的?”
任何神技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无数次的摸索练习必不可少,卖油翁的唯手熟尔是长年累月的积累,黎臻的神技必定也需要摸过无数头骨……
那些头骨是哪来的,如果黎臻解释不出来,那么北市监狱将非常欢迎有新人加入。
人真的不能随便帮忙,看似好意到最后极可能给自己惹来麻烦,不过,黎臻没后悔这次出手为俩个孩子主持公道。
黎臻伸手向身侧,“我的模特就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