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郎只好安慰她:“放心,你好好教阿婵,我定会重新给他选个好夫婿,不比顾棠差的。”
“你就知道哄我,这上哪儿找去?顾家家风淳朴,顾县主虽然有跋扈之名,可她一多半时间都在崇馆读。顾二郎读不成,却不是个拖后腿的。定国公深得皇上信重,沈夫人也和气。女儿嫁过去只有享福的,如今不成,你上哪里再找个将来的国公嫁女儿给他?”
云侍郎无法,只好挑顾棠的刺:“你看顾大郎今日如此维护妹妹,又木讷寡言。女儿若是嫁过去,丈夫不体贴,还要受小姑子的气,也未必是福气。”
“我明日就给族里写信,让他们把云二叫回老家去。”
安氏盯着丈夫:“你现在就写!”女儿婚事救不了,只好先撵走这心怀叵测的畜生。
云侍郎只好去房写信了。
到了第二日,沈萱也问了昨天船上的侍女,只觉这云婵与自家的人全都脾气都不和,也不再坚持。她倒不像儿子那样生气,这个年纪的女郎特立独行的不在少数,有些人就总想着发表一下高论、语惊众人的。
未来的定国公夫人定要是个能交际的人,云婵还差些火候。
就可怜了女儿,平白挨一顿说。
顾皎月来请安时见母亲看自己的目光带着怜悯,知道昨天的事瞒不住母亲这个主母。
沈萱看女儿神色如常,不像生了气的样子,“我已派人去了云家,暗示此事不成,不会让这云家女郎做你嫂子的。”
顾皎月叹了口气:“如今提前知道大家爱好不一,也是好事。咱们不放在心上,只盼云家也放宽心。”
沈萱暗赞女儿心胸广阔,自己是年纪到了历练的多才不放在心上,女儿小小年纪却能这么快就看开此事,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别人,真是难得。
“就是,咱们好好办荷花宴,说不定能在宴会上找到合适的人呢。”事情多得很,沈萱不想再纠结此事。
“阿娘说的是,咱们还是先安排荷花宴吧。”
她已十岁,该是和母亲学习管家理事的年纪了,是以最近都在给母亲打下手。
荷花宴是安排在城外的庄子上,那里有个湖,里面种了许多荷花。
沈萱便顺势说起宴会:“我已经提前和魏氏酒楼的掌柜说了,让他们来负责席面,她家扬州菜做得好,正好让大家换换江南口味。”
“阿娘,先把靠着庄子这边的湖岸用栏杆围起来,免得出了事端。我已叫人准备好了材料,过两天便能装好。”
“你想的周到。这男女宾客分开来安排,他们男人估计不爱看花,再叫个杂戏班子吧。”
两人又安排好了位次,当日侍宴的仆从。
还有一桌的男客单独安排,这是定国公特意要求的,他要在家宴请程让,顺便打他一顿。
至于云婵,已是过客,顾家再不关心的。
到了宴会那日,荷花开的正盛,香气扑鼻,接天莲叶、亭亭芙蕖,看得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