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鹤听了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心想:有这样臃肿的仙女吗?
严讌儿看到沈方鹤笑她,嗔道:“沈郎中觉得奴家不像仙女吗?”
“像、像、像,太像了。”沈方鹤说完回过头弯下腰大声咳嗽起来,来掩饰脸上的笑。
严讌儿脸上挂不住了:“好哇!人家都去火神庙祭拜,你们三个躲在屋里干什么呢?是不是屋里藏着女人?”
李东平笑道:“严姑娘说笑了,我们老哥仨在房间里喝喝茶而已,哪来的女人呀。”
严讌儿脸上笑着,脚步突然横移到门口,口中说着:“我看一下。”一伸手推开了门。
沈方鹤大惊,屋里还躲着去了易容的叶青枫,这样一下子不就暴露了。可是拦是拦不住了,严讌儿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房门,沈方鹤忙跟着进了屋。
屋里没人,沈方鹤心放了下来,窗户本来是从屋里拴着的,此时虽然关了但栓没上,看来叶青枫是从窗户溜出去的。
好机灵的年轻人!
沈方鹤心里暗赞。
“沈郎中,你紧张什么?”严讌儿回头对沈方鹤嫣然一笑,又对房门口的李东平道:“李哥尽说谎,茶杯都没有,你仨喝的什么茶?”
李东平生性耿直,被拆穿了脸上顿时起了红云。老侯忙掩饰道:“茶还没开,要不严姑娘稍坐一会儿,待会儿一起喝杯茶。”
严讌儿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眼神里还是能看出有点失望,对老侯说道:“不用了,既然没进贼,三位就好好喝茶吧,我也回去了。”
严讌儿走后,沈方鹤擦了把汗,道:“还险啊!多亏这年轻人机灵,换了别人非露馅不可。”
“也多亏了怜儿。”老侯拍拍张怜儿的肩膀,张怜儿依然一付茫然的表情,像是对发生的这一切全然看不懂。
太阳已经偏西,山上的鞭炮声依旧响个不停,虔诚的人们祈求神灵保佑风调雨顺、岁岁平安,没有人知道沈方鹤此时的心情。
老侯、老李走了,沈方鹤坐在门前,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心里不停的翻滚着。
叶青枫所说的第三封密信看来还没有被对手找到,火神庙中杀死叶青松的人一定以为叶青松就是叶青枫,庙烧没了密信自然也就没了。在他心中第一封密信算是断了。第二封密信,裘震在广平县被杀,如果凶手在裘震身上找不出密信,他一定会回来侯家集,因为裘莫愁还在侯家集,信不在裘震身上,就在裘莫愁手里。
“纳小七,我等着你……”
沈方鹤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心里有想到了前年这日,张康年、谢华珍、玉虚大师……,唉!如果那时自己也去了,就不会再有裘家庄、枫林渡莫家、叶青松、飞陀石猛等人的无辜死伤。
沈方鹤突然很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就像那日贺三儿所说的妖人、妖孽,给侯家集带来了灾难,给亲人给子侄都弄到了无路可走。
沈方鹤正胡思乱想,身后有人叫了声:“师叔!”
“苗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丁苗拉了拉沈方鹤的衣服道:“回屋说。”
回屋后,丁苗低声道:“师叔,我在山上看到了那个人。”
“哪个?”
“砍我一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