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来,沈方鹤站在雪地里稳如泰山,双眼紧盯着黑衣人。黑衣人虽口气凶狠,但不知深浅,也不敢轻易出手,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就在这时,后院小门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声喊道:“沈郎中、沈郎中,快开门,快开门,我肚子疼,疼死我了。”
沈方鹤眉头一皱:“张广兴,这老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挥,两个人悄悄向后门掩去。
沈方鹤身形一晃,拦住了两人,回头向黑衣人喝道:“大人,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吗?”
黑衣人身躯一震挥手止住了手下,低声道:“阁下知道的挺多,不怕……”
后面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那声音在大声叫喊:“沈郎中,你想疼死我是不是?待我叫几个人把你的破医馆烧了。”
“来了、来了,”沈方鹤大声应道,又回首低声喝道:“还不走。”
黑衣人手一挥,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开了门,张广兴骂骂咧咧地挤了进来:“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屋里藏着什么秘密?这么久不开门,我进去看看。”
沈方鹤忙一把扶住了张广兴,陪笑道:“老哥,还是先看你的病吧。”
张广兴望着沈方鹤身上厚厚的一层雪,疑惑地道:“沈郎中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事?”
沈方鹤抖了抖衣服笑道:“没什么事,就是院子里有点东西,刚才收拾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哎呀!你说怪不怪,我这肚子不疼了。”
“还是进去我给你把把脉吧。”
张广兴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想赚我的钱,我还是留着买棺材吧。”
张广兴说完自顾自走了,沈方鹤呆了半晌方关了院门,回到屋里。
这功夫沈兰舟已将那人伤口包扎妥当,那人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沈方鹤走进来看看那人脸庞,不禁失声道:“苗儿。”
沈兰舟凑过来问:“爹,他是谁?”
“你大师伯的儿子,丁苗。”
丁苗又出现了,丁神医的儿子,在丁神医死后十年再次现身侯家集。
“爹,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苗哥哥?”
“我也不知道,”沈方鹤支吾道:“别问了,你去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他。”
第二天,丁苗醒了,一眼看到守在床前的沈方鹤,吃了一惊,挣扎着要起来。沈方鹤忙把他按在**,道:“苗儿别动,你身上有伤。”
“师叔,我这是在哪里?”
“侯家集,余家大院。”
听到这里,丁苗眼睛红了,当年父亲就死在了这里,到底那是怎样的一件事,让父亲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这里,最后落个横死。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十年前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苗儿,这几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还要来侯家集?”
丁苗定了定神,说起了往事:“那年我爹死后,我就回了京城,在家里呆了一阵子,后来我发现出去总有人盯梢,我感觉不妙,就暗中托人卖了房产,安顿好胡天元妻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逃出了京城,跑到了山西,在一家药铺里做了几年的小伙计。”
丁苗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对沈方鹤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弄明白我爹当年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余家大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师叔,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爹要来这里?还有你为什么也来了侯家集?”
沈方鹤眼望别处,半晌道:“孩子,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可我爹不能枉死!”
“杀你爹的胡天元不是已经死了吗?”
丁苗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爹一身功夫,虽说年老体衰,但也不是胡天元这等山野村夫所能杀得了的,这里面肯定有事。”
“苗儿,别多想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不,师叔,你跟我说你为什么要来侯家集?”
“苗儿!”沈方鹤站起来大声呵斥:“这是大人的事,你先养好伤,以后你会知道的。”
沈方鹤说完走了出去,丁苗睁着眼睛斜躺在**,心里有如乱麻。
街口,侯四比手画脚地在跟几个懒汉瞎吹:“你们知道吗?昨晚沈家医馆进贼了。”
“瞎吹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晚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好几个人,都拿着刀!”
“侯四,你小子瞎说啥呢!我昨晚就在沈家医馆看病,怎么没看到呢?滚回家去。”
“三爷来了。”侯四一溜烟跑了。
“你们几个小子也不要出去瞎咧咧,不然我饶不了你们。”张广兴虎着脸走了过来。
“三爷,知道了三爷。”几个人连忙溜了。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街上的人多了。看着沈家医馆开了门,张广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