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照到了屋子里。烛火摇摇晃晃有如落魄人的目光。
沈方鹤沉默了半晌,又给裘震倒了碗酒,小心翼翼地道:“老哥,裘庄主让你来侯家集有没有什么东西交给你?”
“东西?”裘震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什么也没给!小姐,你呢?”
裘莫愁低声道:“给了我一个信封,告诉我不到危急关头不能打开,神医你看要不要取出来?”
沈方鹤摇摇手道:“别!裘姑娘千万藏好,什么时候拿出来我会跟你讲,我看那一天不远了。”
裘莫愁激动道:“我好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为什么那伙人要杀我全家?”
沈方鹤也很无奈:“裘姑娘,这里面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其实我们这几个人……”
沈方鹤说着指指燕秋离等人,说:“我们也跟你一样无故卷入这场灾祸里的,我希望两位这段时间安心呆在这里,所有的事都由我来担着,只怕……”
沈方鹤停了一停,裘震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你们带来的人该现身了。”
裘震、裘莫愁两人都是一愣:“我们带来的人?”
丁苗插嘴道:“师叔是说是有人故意放裘伯跟裘姑娘来这里的?”
“对!所以他们俩才能安然到了这里。”
沈兰舟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放他们两人来这里?直接杀了灭口不是更好?”
花满月一直没说话,这时开口道:“可能他是要引出另外一个人。”
沈方鹤点头道:“满月说得对,那人以为裘老哥和裘姑娘会去找另外一个人。”
裘莫愁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另外一个人?我怎么听不懂。”
“另外一个人跟裘庄主一样,也是余念生的故交。”
裘震听得明白了:“哦!我知道了,你是说余念生有两件东西,分别放在了我家主人和另外一个人那里,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
裘震还待问下去,沈方鹤起身道:“今天有点晚了,老哥有伤在身,还是早点歇着吧。兰舟、苗儿,扶裘伯上楼。”
……
“这位是沈郎中是吧?”清脆的声音夹着脂粉气扑面而来。
沈方鹤抬起头,门口施施然走进行个半老徐娘的女子。女子微胖的身上穿着桃红的夹袄,胖乎乎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笑起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能淹没所有的欲望。
“这位大嫂是哪里不适?”沈方鹤忙把女子让坐在桌前。
“呦!沈郎中怎能这样说人家呀!人家还没出嫁呢。”那妇人一抖手,手中的丝巾抽打在沈方鹤身上,**起一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