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时相持无言,傅行简漠然凝视半响,一步一声响的走上前,看着她的眼泪好似流不尽似,莫名有些烦躁。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表哥,我想回去。”裴知微语气带着些许哽咽。
“这里不好吗?”他不解反问。
“将我带来这里,舅舅和外祖母知道吗?”
“在表妹心中我就是如此禽兽无耻,连父母长辈都不告知一声吗?”说着,这男人竟带着几分委屈。
不说还好,裴知微瞬间气上心头,带着怨恨的眼神看过去:“不是吗?凭何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掳到这里来了,表哥可有问过我一句愿意。”
“再者,我们二人来这里,表哥可有为我的清誉着想一分,还不是看我身后无父母长辈撑腰,平白奚落我罢了。”
话了,她想到自己式微的处境,心中更是生出了不知多少的感伤,只能叹息自己命不好。
傅行简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要是表妹身后的母家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他也不会日日堵上房门,但终究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漆黑的眼瞳注视许久,罕见的带了几分别样的情绪:“是又如何,这个世间本就是如此的不公平,表妹不如趁着我还喜欢你,想想如何讨我欢心为好。”
裴知微一口气被他堵得上不来,险些昏死过去,当下就想回边关,想找叔父叔母,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想留在这虎狼窝似的尚府。
看着表妹仓促逃离的背影,傅行简也未阻拦,只是倚靠在一边的软榻上,看着女孩像是莽撞小兽一般寻找出口,可进了这别院就是自己的地盘,哪里还跑得了。
裴知微用力的拍打房门,可这个从外面是锁死了的,仅凭自己的力气如何打得开,泪如泉涌,凄惨地哀求道:“来人啊,救救我,锦月救救我,我害怕。”
可院子外面哪里还有人,所有人都在院门口守着,耳力好的几个暗卫听见了也只当听不见。
女孩赤脚在屋内寻找逃跑的地方,各种门窗均被她拍打不知多少下,嗓子都叫哑了,也没有人来救她。
裴知微哭得不能自己,腿上一软,沿着门边倒在地毯上,一身素衣显得女孩越发可怜了,好在屋内一直保持着恒定的温度,加上昂贵精致的地毯,赤脚也无大碍。
“表妹过来,不要惹我生气。”
坐在内室的傅行简命令到,他的情绪愈发沉稳平和,但更像是暴风雨袭来的前奏。
裴知微吓得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可她本就被下了药,眼下身体没什么力气,逃跑的脚一软,结结实实的摔在地毯上。
“呜....不要....来人啊来人啊...救救我.....有没有人能救救我。”清凉的嗓音经过长时间的呼救隐约在破音边缘徘徊。
傅行简确定自己是等不到表妹自己前来,懒洋洋的起身,向着女孩所在的位置找去,从内室走出,屏风一转,正好和哭得惨兮兮的表妹打了个正面。
墨玉的黑发黏在女孩的脸颊两侧,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了,傅行简看着将自己弄的这样惨的表妹,心蓦的软了。
眼底带着不羁的笑意,缓慢朝这人走上前。
裴知微吓得尖叫一声,快速爬到桌子低下躲着,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双手用力环胸保住自己,好似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可一直冰冷有力的手瞬间拽住女孩的脚踝,语气森冷恐怖:“抓住你了。”
紧接着她就被重重从桌子底下拖出来了,在这个过程中,裴知微痛苦地求饶和挣扎,甚至不小心撞到坚硬的桌子,瞬间丧失反抗的力气。
傅行简听到沉闷的响声,心疼地将人搂到怀中:“下次别钻桌子底下了,地上有什么好玩的,多硬啊,咱们去床上。”
裴知微头晕目眩之际,还是重重抓紧表哥的手臂,哀声道:“表哥,我害怕....我害怕。”
“乖,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至少要等我们成婚才行。”
现在各种事情都没一撇了,他若是贸然要了女孩肯定不行,而且他想等二人的洞房花烛夜才行。
傅行简现在也只是想和表妹多亲近几分,想亲亲她抱她,想听表妹说几句哄自己的话就好。
原本他也是没想过将人如此快地就带到温泉别院来,可表妹这张嘴实在是太会骗人了,嘴上说着不和楼廷来往,暗地里信不知送了多少,要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早让这两人暗通曲款了。
将女孩抱坐在腿上,看看她脑袋上被撞出来的痕迹,头发扒拉到一旁,看着红了一片的额头,心中很是心疼。
“下次不许钻桌子了。”
裴知微意识不清醒之际还知晓和这人对着干:“我就要。”
傅行简冷笑一声:“在钻桌子你就一辈子呆在那里罢了。”
带着十足威胁气息的话语一出,女孩也不敢在怼他了,她深知表哥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了,好在只是红了额头,没什么大碍。
原本是正经的看伤,可确认女孩无大碍之后,怀中是温香暖玉的躯体,手指是滑腻的肌肤,细腻暖化的滋味几乎浸透自己的骨肉皮囊,顺着每一寸皮肤缝隙钻进来。
傅行简很快就心猿马意起来,亲亲女孩的眉骨,在她耳边呢喃道:“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吗?那个楼廷有什么好的。”
裴知微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语带哭腔地痛苦起来,嘴上呜呜说个不停:“不要他,不要那个负心汉。”
傅行简满意得不行,眉眼都带着愉悦,拍拍表妹的背部:“好好...不要她,就我和微微两人好不好。”
“嗯,好不好。”
“也不好。”
“哪里不好了。”
女孩语气带着埋怨:“你太凶了。”
受了伤撞到额头,被搂在怀中像是孩子般的哄,让裴知微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中哄的日子,于是愈发的小性子和小脾气就出来了。
这个理由让男人松了口气,面色和缓,节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两下茶杯,语气也变得慢条斯理起来:“那是因为表妹太不听话了,所以我才如此的。”
“如果表妹听话,愿意嫁给我,我会很温柔的,也不会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