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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

看着眼前面色很是紧张的赤旭,陆岁淮蹙了蹙眉:“府上不是说了,近些日子不接待外客吗?翊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翊王殿下说是前来看望公子。”赤旭道。 听着赤旭的话语,陆岁淮的眉心蹙得更紧了。 他与这位翊王一向私交甚少,在朝堂上的交流也算不得多。 况且,他本就对傅子策心怀戒备,自是不相信傅子策会这么好心地前来看望自己。 “你去同翊王说,他今日的这番好意我心领了。”略一沉吟后,陆岁淮对赤旭道,“但我病得实在太重,怕给他过了病气,让他还是先请回吧,待我日后病愈,定亲自去翊王府登门道谢。” 赤旭低着头,声音里带了些为难:“公子,翊王殿下适才说了,是陛下关心您的病情,特地派他前来看望,若是他今日见不到您的人,就没办法回去同陛下交代。” 陆岁淮还欲再说些什么,在一旁静默着的甘黎忽地开了口,问赤旭道:“翊王殿下可是已经进了府?” “还没有。”赤旭摇摇头,“翊王殿下还在府门口,属下想着先赶紧来栖芜居告诉公子一声。” 甘黎的语气平静,似是并不对傅子策的贸然前来感到意外。 “赤旭,去请翊王殿下进来吧。” 她的确不感到诧异,因为傅子策来景国公府,本就在她先前的意料之中。 陆岁淮病了的消息一传出去,傅子策定会认为是他让她在陆岁淮饭食中加入的回牵子起了效果。 但傅子策一贯来心思缜密,也自然不会全然相信她。 更何况,她先前在醉风楼时为陆岁淮说话,就已经让他起了疑心。 若是不亲自来景国公府看一眼陆岁淮眼下的状况,傅子策是不会安下心来的。 而甘黎想要的,也便是让他通过此行,彻底放下戒心。 赤旭一愣,抬头望向了自家公子,但公子并无甚反应。 看赤旭犹豫着没有动,甘黎又道:“翊王殿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拖得久了,还不让人家进来,这反倒惹人怀疑,落人口实。” “公子,那……属下去请翊王殿下了?”赤旭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句,见陆岁淮颔首,才飞快地向门口的方向奔去。 甘黎动作迅速地将木桌上摆放着糕点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盘子收拾好。 做好这些以后,她转头看了眼陆岁淮,有些急切地催促道:“你还愣着做什么?翊王马上都要来了,你还不快去床上躺着啊!” “好,我这就去。”陆岁淮一面应着,一面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袍,挂在了床前的木架上。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就这么脱起了衣裳,甘黎转过了身子,颇为不自在地对他道了句:“你……快些把被子盖好吧,当心着凉了,到时可就是真的要生病了。” 陆岁淮望着她微红的面颊,轻笑出声:“屋子里头有火炉,暖和的很,我不会着凉的。” “阿黎,待会翊王进来,你也留在里面吗?”他又问。 “嗯。”甘黎轻声应道,“我想同你一起。” 毕竟有她在一旁,也能帮衬着陆岁淮些,总不至于让他在傅子策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傅子策自是不可能空着手前来景国公府。 他身后跟随着的侍从们个个手上都捧着黑木箱,里头装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要送给陆岁淮的补品。 跟着赤旭一路到了陆岁淮居住的栖芜居,傅子策让自己的侍从们帮着赤旭一同将这些贵重的补品放进栖芜居的房里。 又特意叮嘱了他们的动作一定要轻些,摆放好了就去府门口候他,以免人多,动静过大,扰到了陆岁淮静养。 举手投足之间,俨然是一副贤王的作态。 傅子策走进栖芜居的里屋时,陆岁淮正卧在榻上,甘黎则坐在榻沿边,动作轻缓地用沾了水的绢布为他擦拭着额头。 见傅子策进来,甘黎忙匆匆地站起了身,向他见过礼,但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向着躺在床榻上的陆岁淮快步走了过去。 陆岁淮从床榻上勉强支起了身,朝着傅子策抱了抱拳,声音虚弱道:“下官身体不适,怕是不便向翊王殿下行礼了,还望殿下见谅。” 傅子策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和颜悦色道:“你如今尚在病中,本王免了你的礼。” “下官谢殿□□谅。”陆岁淮应道。 “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成了这样?”傅子策的目中满是担忧与关心,“大夫怎么说?” 若非甘黎

知晓他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她都险些要被他面上的关切之色给感动了。 陆岁淮回道:“大夫说下官应该是前些日子操劳过度,未能安寝,又不慎感染了风寒,才使得近来头疼的厉害。” 傅子策轻叹了一声,道:“本王瞧着你面色虚弱,可要再派宫中的太医过来看看?” “多谢翊王殿下的好意,但下官的病实在用不上劳烦太医。”陆岁淮推辞道,“估计在府上养上一阵子,不日便能痊愈了。” “也好。”傅子策点了点头,“但你若是需要,便尽管告诉本王,本王为你安排太医,定能助你早日养好身子。” “谢过翊王殿下了。” 陆岁淮低着头,淡淡道。 “父皇收了你为义子,说起来,你与本王倒也能算上是兄弟。”傅子策温润地笑着,“既都是自家兄弟,你又何必同本王这般客气?” 陆岁淮勉强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询问道:“下官听闻陛下前前些日子也病了,陛下可好些了?” “父皇的病,宫里的太医一直在细细照看着,想来很快便能好转了。”傅子策和声道,“父皇于病中也很是挂念着你,他这般看重于你,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早日重返朝堂,好为父皇分忧啊。” 陆岁淮张了张唇,似是正要说话,但没等他出声,就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甘黎见状,忙上前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傅子策侧头看了她一眼,似是第一回见到她般,问陆岁淮道:“这姑娘是你房里的婢女?出落的倒是标致。” “不是。”陆岁淮抿了抿唇,眸光闪烁,缓缓牵过了甘黎的手,“她是我的心上人,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原是这样啊。”傅子策看着二人牵着的手,勾了勾唇角,“那本王便祝二位早日完婚了。” 甘黎因陆岁淮方才的举动怔了下,现下又因傅子策的话语反应过来,面颊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翊王殿下。” 傅子策望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了陆岁淮的身上,紧闭着唇,半晌后才开口道:“本王府上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身子。” 他进屋才不过三刻钟,便要走了。 这着实令甘黎有些没想到。 毕竟,她本以为傅子策此次前来,肯定会在栖芜居待上许久,以此来确认他的筹划并无纰漏。 顿了顿,傅子策解释道:“实不相瞒,是内子有孕在身,本王需得早些回去照顾她。” 闻此,甘黎心中的讶异更甚。 清和……她竟有身孕了? 陆岁淮也有些吃惊,但很快便笑着恭贺道:“恭喜翊王殿下,这可是件大喜事啊。” “内子有孕不过一月有余,按理说本不该说,但本王初为人父,未能按捺住心中的欢喜,还是同二位讲了。”傅子策面上含着笑意。 “眼下父皇龙体抱恙,内子胎象也未稳,还请二位莫要将此事对外宣张。” 陆岁淮与甘黎对视了一眼:“还请翊王殿下放心,这是自然。” 见傅子策起身要走,甘黎忙道:“我来送殿下。” 待走出栖芜居些许距离,四下寂静空荡,仅傅子策与甘黎二人。 傅子策侧身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甘黎,不冷不热道:“你这么跟着我出来,就不怕陆岁淮误会?” “殿下这说的是哪里话。”甘黎一愣,随即笑道,“甘黎本就是殿下的属下,何来惧怕他人误会一说?” “你还记得就好。”他声音平淡,又问她道,“回牵子药性一向慢,在陆岁淮身上发作起来倒是快。” 甘黎心中一紧,道:“属下担心陆岁淮风头太盛,误了殿下的大计,这才自作主张加大了用药的剂量,还望殿下恕罪。” “你既一心向我,又何罪之有啊?”傅子策笑了笑,“只是阿黎,那药便停了吧。” “殿下这是何意?”甘黎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询问道。 “阿黎,我不打算对陆岁淮动手了。” 傅子策望向了她,道:“我想了许久,陆岁淮活着对我其实也并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更何况,他再怎么说,到底也是我的亲弟弟,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今日看他病得这样重,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于心不忍啊。” “所以,不要再对他用药了,回牵子虽对人的损伤不可逆转,但你就此收手,留住他的性命,想来无虞。” “是,属下知道了。”甘黎应道,“听凭殿下安排。” 傅子策就此打消了要对陆岁淮下手的念头,甘黎

在高兴雀跃之余,心中却也隐隐有着些许不安。 这不像是傅子策的作风。 她跟在傅子策身边这些年,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人。 况且,他若是顾虑与陆岁淮的兄弟情义,一早便不会让她来接近陆岁淮,更不会给她回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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