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院内也无人察觉昨天夜里有人闯入。
育人堂内,夫子刚刚结束讲课,赵子越就犹如一摊泥,趴在了桌上。
他盯着赵云栖方向,见她依旧是百看不厌的盯着白简,觉得十分无趣,随即扭头看沈予安,察觉他情绪也不太好,于是关切:“予哥,怎么了?”
“论会结束,山长似乎对白简的态度有所转变。”
“那是自然,他在论会上表现的很不错啊,藏宝楼时又解了机关,我们院这才有机会夺得金册,当时崧山院那群人的脸多臭啊!”
沈予安撇了他一眼:“你也觉得他不错。”
“我当然不这么觉得了。”赵子越连忙调转了风口,“你放心,我是一直不承认他的,把我姐迷成那样,可不就是个祸害,再厉害大伯他也不会同意的。”
“下月的围猎,想必他又会出风头。”
“那可未必,我们二人难道还会输给他。”的不行,围猎他可自信的很,“再说了,他一个长柏山出来的,连身份都至今不明的人,大伯再惜才,也不会把堂姐交给这样的人。”
做父亲和做师长又是两码事,哪个当爹的能接受女婿身份不明。
沈予安看向赵云栖的方向:“是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姐可是我大伯一手拉扯大的,你别看她平时什么都敢,大伯真动怒了她还是怕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予安叨念着他的话,忽然笑了,“你说的有道理。”
说罢,沈予安起身,朝外走去。
“怎么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赵子越挪了挪身子,到了赵云栖面前,伸手晃了晃,又晃了晃,倏地将赵云栖垫在手肘下的抽走。
正欣赏白简看的赵云栖被他这么一抽,脑袋惯性的朝桌上磕去,幸亏白简发现的及时用手抵挡住,这才免于她受伤。
“你干什么!”赵云栖抄手就是一记暴栗。
赵子越爆头嘿嘿笑着:“姐,还是你比较正常。”
“我看就你不正常。”
“谁说的,予哥最近不太正常,经常一言不发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陆长安,打从论会回来,整个人就奇奇怪怪的。”
“怎么奇怪了?”
“就是那种……说不出来,感觉上,好像和我,就那种你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赵子越形容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云栖没好气:“他那是不想搭理你。”
“我对他那么好!”赵子越捂了下胸膛,颇是受伤的模样,随即又嘿嘿笑着打听前天没回院的事。
“姐,你们中途离开秦淮楼去了哪里?”
赵云栖看着他,想着不说,可他年纪也不小了,若什么事都瞒着,那感觉岂不是与她被老爹和舅舅瞒着一样难受。
“我去找小舅舅了。”
赵子越这才后知后觉,好像在夺册那天见过小舅舅后,这两天又没影了:“小舅舅是不是又闲游去了。”
赵云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了几分:“子越,我感觉他出事了。”
自个儿姐姐什么脾气赵子越清楚的很,赵云栖很少有正经的时候,一旦正经,势必大事。
他收起嬉皮笑脸:“出什么事?”
“说不好,老爹说他在城里惹了事,逃出去躲起来了,但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说到这个赵云栖就难受得很,“可又查不出什么来。”
“我去打听。”赵子越一拍胸脯,使些银子的事。
赵云栖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也行,说不定你能打听些什么来。”
看着赵云栖的笑容,赵子越有些惊恐,他看了看一旁的白简,难道这是潜移默化,他怎么觉着,堂姐变了。
但很快赵云栖就打破了他的设想,桌下踹了他一脚:“去,别打扰我和白简。”
赵子越揉了揉腿起身走到外面,决定化悲愤为食量,干它个十碗八碗。
没走几步,赵子越的身后传来了陆长安的声音:“赵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