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唤了她很多声,她都没有听到,脑袋里嗡嗡作响,魂不守舍。
吉雅从楼上跑下来,跳在她面前,“禅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呀,手怎么还有点抖呢?”
敬舒怔了怔,低头看了眼自己颤抖的手,“低血糖犯了,有点头晕。”她摆了摆手,起身去厨房,面目潮红,红至耳根,至脖颈,甚至连胳膊上的皮肤都红了。
安静的做饭,吃完饭,将碗丢进洗碗机里,她早早的洗漱睡下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摸着脖子上的玉雕鹦鹉,心跳如雷,他是来给她鹦鹉的?他不怕遇见宋司璞么?
疯了,真的疯了。
敬舒拿出手机看了眼,并没有纪临江的任何消息。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在捉弄她吗?她下意识捧住脸,滚烫滚烫。
似是从这一晚起,她开始在公众场合频繁遇见纪临江,两人互不相交,互不相望,哪怕只是一个擦肩而过,都能让敬舒心如战鼓。
虽然这样的公众场合谁都能来,可他这般频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就不怕宋司璞发现么!宋司璞又不是傻子!她反复查看手机,纪临江依然没有联系过她!他搞什么?!
宋司璞将婚礼的日子忽然提前,敬舒确定他察觉了蛛丝马迹,他只是按兵不动罢了。
敬舒心中窝着怒火,纪临江不联系她,她自是不会主动联系她,自尊被人践踏的还不够多么!吉雅陪她挑选钻戒,笑嘻嘻地说,“舅妈,我觉得舅舅被你收住了。”
“怎么说?”敬舒微笑。
吉雅说,“他让我陪你挑钻戒,陪你挑婚纱,还让我协助你策划婚礼呢。”
敬舒看着橱窗里一颗颗闪耀的钻石,她缓缓走过那些玻璃柜台,在一颗海洋之星钻戒前停下,她示意柜员将钻戒取出,取下那枚海洋蓝钻戒戴在纤细的手指上,微笑说,“他怎么不自己来。”
吉雅有样学样,“忙呀,舅舅的团队刚接管家族企业,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委派我来,他很看重呢。”
敬舒心头一颤,她不动声色取下手指上的戒指,对销售经理说,“只有这些款式么?”
经理连连招呼她往VIP会客厅走去,“还有一些定制款,纪小姐,您这边请。”
敬舒对吉雅说,“小雅,你先帮我去楼上看看,如果有你看中的,帮我定下即可,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去趟卫生间。”
吉雅点头,跟随销售经理往二楼vip会客厅走去。
敬舒淡下脸色,快步走出钻戒专区,往公路对面走去,她看了眼周围的交通电子眼,那棵大树下正是监控死角,敬舒快步来到他的车前,还未开口说话,车门已经打开。
她怔了怔,左右看了看,站在外面说话确实不方便,于是她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关上车门的刹那,车子便启动了。
敬舒微惊,“你想干什么?我只跟你说两句话就走!
她伸手拉车门,车门落了锁,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就算她蹬脚踹,也踹不开。
“你疯了么!
敬舒转脸看他,“青天白日,不怕被人瞧见么!
纪临江笑盈盈看着她。
敬舒心头窝了许久的火气蹭蹭的冒出来,“纪先生,你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你玩得起!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是我呢!我玩不起!也输不起!
纪临江的视线落在她颈项系着的玉雕鹦鹉上。
敬舒像是扑棱着翅膀的蛾子,一手拽着车门拉手,一脚蹬在车门上,“放我下去!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闵小姐,这段日子,你好像还没跟我汇报过工作进度。
纪临江微笑看她,“咱们的合作关系,你单方面叫停了?
敬舒停下了折腾的手脚,转脸看他,这人怎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抱过她,亲了她,骗了她,伤害了她,还闯入她和宋司璞的家中骚扰,此刻,怎能意态闲闲提合作?他和许韵桦的关系亲密到可以坐怀谈笑,亲密到可以查阅他手机的地步,至今为止敬舒都没有碰过纪临江的手机,摸都没摸到过!而许韵桦却能随意把玩查阅,这种匪浅的关系摆在眼前,这个男人却有恃无恐的态度,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敬舒心头屈辱,“纪临江,你玩够了吗?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纪临江微微扬眉,“你叫我什么?
“纪临江。
敬舒犹怒,“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敬舒说,“欺我骗我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