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坐着儿吧。”老鸨又站起来,示意她坐在她刚刚坐过的位置。
柳欣鸢顿时明白,这是要跪坐。
她心里其实不是很情愿,跪坐久了是要腿麻的,但是又被老鸨如此的细心感动到,想着不愧是开店的。
南宫雨辰自然也注意到了,等到老鸨离开,他道:“京中贵女多如此坐姿,我倒觉着过于拘束,柳姑娘不如随着自己意坐。”
柳欣鸢看了看南宫雨辰,不禁一笑,心里觉着他也很是心细。
也不知这位老鸨是什么时候瞧出来她并不懂这些的,特意暗暗教她怕她出丑,但是南宫雨辰
又能看出来她不喜拘谨,特地告诉她可以随着自己心意坐。
二人倒是都在替她想着。
她自然也坐在了垫子上,双手环抱双膝,这种很有安全感的坐姿她很喜欢。
柳欣鸢正要询问南宫雨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门就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三个女子,有两位手里抱着乐器,还有一位什么都没拿。
这几人也不像是她所想的那样,衣着暴露,而是穿的比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好看很多。
几人朝着他们这边欠了欠身,行了个万福礼,随后那位没拿乐器的姑娘走了过来,另外两位撩开对面的珠帘坐了进去。
那两位在调试手里的琵琶亦或是七弦琴,而这一位姑娘已经撩起他们的珠帘。
柳欣鸢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好。
她现在在思考自己应不应该离开,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
“点茶。”南宫雨辰突兀开口,那女子颔首,将一旁小竹篮里仿佛碳饼一样的东西拿了过来,放到了石臼里,用石杵轻轻捣着。
南宫雨辰看着她有些诧异的眼神,低笑一声微微朝她靠近,她侧过头去,听南宫雨辰颇为好听的声音道:“这儿是青楼,并非妓院。
”
柳欣鸢顿时悟了他的意思,也想起来了这两者不同之处。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知说什么。
“今日我瞧你来这儿,本以为也是来附庸风雅,却不想不是如此?”南宫雨辰看着她,开了折扇轻轻摇着。
柳欣鸢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目的,“的确并非附庸风雅,而是有事想来这儿打听打听。”
南宫雨辰闻言,合了折扇,“何事?我听听能不能帮帮你。”
她闻言一脸感激,见一却表情更臭了。
他就知道,碰到这个麻烦精,就一定会有麻烦出现的!
“昨日我爹爹应了家里给我安排的一桩婚事,我从未同那人见过面,不知身份如何,不知品性如何,我便不愿,求了爹爹告诉我那人身份,但是爹爹也不知道,只好自己来查。”
柳欣鸢说着,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很是忧愁。
“可是这样子找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我就想来这儿瞧瞧,或许消息流通的快呢。”柳欣鸢如实相告。
南宫雨辰顿了顿,起了兴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既然已经有了婚约,为何还要了解?许多姑娘所嫁之人,不都是从未见过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