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秦子衿一脸疲惫地钻进了马车,进去后便懒懒地倚着软枕歪靠着,瞧见祁承翎进了马车,也只是稍微抬了抬眼皮,并未坐起身。
“弹琴好难。”祁承翎瘪嘴抱怨道。
“跟写字比起来呢?”祁承翎说。
秦子衿瞥了一眼祁承翎,没想到他竟也会打趣自己,转而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觉得弹琴难,我这辈子大概都学不会弹琴了。”
“写字嘛,我只是写得丑,又不是不会写。”秦子衿说话间稍微撑起来一些,“字丑点,只要读信的人认识就行,但琴不一样。”
“同样的曲子,表哥来弹,沁人心脾,换我弹,那是要人性命!”秦子衿说着仰躺着看向车顶,自言自语道:“京中士族定不会人人都通琴律,我瞧袁景泽便不太会,故此又何必要女孩子都会呢?”
“无妨。”
“表哥你也这么认为?”秦子衿翻起身,双眼发亮地看着祁承翎,咧嘴一笑:“你琴艺如此高超,日后定要找个通琴律的嫂子,最好能跟你合奏的那种!”
秦子衿此话可谓说的十分明显了,当下京中,琴艺高超的那不就是雯媗郡主吗?
可祁承翎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他静静地看着秦子衿,只是意识到
秦子衿对定亲一事觉然不知。
秦子衿起了八卦之心,未曾注意到祁承翎眼里的情绪变化,继续追问:“表哥可有中意的女子?”
祁承翎垂眸,将目光收回,面色平淡地说:“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性格的女子?”秦子衿又追问。
祁承翎顿了顿,没有理会秦子衿。
秦子衿抿抿嘴,自觉无趣,也没再说话,重新枕着软枕躺好,望着车顶发呆。
祁承翎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心跳的有些快。
秦子衿回了朗香阁,冬凤便赶紧迎了上来,又趁着欢喜去收拾秦子衿学堂衣物的时机凑到秦子衿身边说:“奴婢今日将姑娘抄的送去局了,罗掌柜瞧了十分欢喜,当即结了十两银子给奴婢,还给了奴婢一张单,只说以后有抄好的只管送去。”
“三本,十两。”秦子衿低声念叨,又在心里盘算了下,比起自己预期的要少,但想想那些街边卖面具的手艺人,自己这手艺挺赚钱的。
秦子衿又接过冬凤带回来的单看了一眼,都是些不常见的,有些秦子衿记得全,有些却不太敢确定,如若要抄,还需找人借些原著才行。
秦子衿一下就想到了满屋子藏的范夫子,他定
然有不少,但绝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在做抄的买卖。
这单上的有些过于深奥,若是自己冒然去借,他定要追问自己读的如何,答得浅了,他定然嫌我急于求成,不会借给我,答得深了,与自己的年纪不符,容易引人怀疑。
这……
秦子衿有些苦恼,又听到窗外的脚步声,赶紧将单折起藏到袖中,低声嘱咐冬凤道:“银子你且都收着,这单子上的我慢慢抄来。”
门外进来的果然是欢喜,她挑帘进来,手中托着秦子衿包好的几本,走到秦子衿跟前道:“明日便是旬休,奴婢将姑娘去学堂的东西都收起来,这有几本,是包着的,奴婢不敢乱放,帮姑娘拿过来了。”
“嗯,给我!”秦子衿连忙起身接了,“这几本是我跟夫子借的,切不可弄坏了。”
欢喜将递给秦子衿,又问:“姑娘今日可要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