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府尹周润科年轻有为,本是清寒家世,却登科状元,得圣上重视,年仅二十五,便官至京州府尹,除去自身的才华能干,亦是十分的勤勉。
今日亦是时辰不到便到职了,例行问起交接的府丞昨夜当值事宜。
“昨夜无事,倒是清早祁大人来过一次,报案称他一双儿女昨夜险遭歹人杀害。”府丞如实禀告了祁旭源一事,“属下询问过,原来是昨夜大集,祁家公子和姑娘游集归来路上撞见贼人伤人,险些受牵连。”
“大集之日,常有城外流匪进城,专挑落单之人下手抢劫财务,只怕他们亦是如此,此等案子,交由当地县衙处理便是。”
周润科点了点头,又问:“县衙那边可有回话?虽说流寇是常有之事,但在他管辖之地,竟让朝臣家眷险些丢了性命,也该认真督办才是。”
“属下修请县衙督办,县衙当即派人去河边查看,祁大人说的河边毫无打斗痕迹,更别说血迹了,衙役们询问了四周的住户,也没人说听到了有打斗的声响,您说,这有没有可能是那祁大人的儿女晚归误了时辰,胡诌的啊?”府丞试探着看向周润科。
京中世家公子比这胡闹的大有人在,府丞有此猜测也属情理之中。
“你说的祁大人可是从颍川来的祁将军?”周润科忽然问。
府丞连忙点头,“正是。”
“我记得他府上只有一位嫡子,这一双儿女……”周润科又问。
府丞早有了解,忙说:“是只有一位嫡子,另一人是如今住在他们府上的秦家女子。”
“嗯。”周润科应声站起,“你回去休息吧。”
府丞答应着准备离去,却瞧见周润科也往外走,他忙问:“周大人,您这是要?”
周润科道:“本官去祁将军府上见见两人,此事若属实,河西县衙如此简单的答复恐难交差,若不属实,祁家公子、姑娘谎报命案,也当责罚!”
府丞一听,此话在理,倒是自己先前的处置有些不妥,便道:“属下同大人走一遭吧。”
周润科看了他一眼,合眼点头。
祁承翎在秦子衿院中站了许久,得知她没有大碍之后便被祁旭源叫去了前院。
祁旭源急着去当值,粗粗问了几句秦子衿的情况,又嘱咐祁承翎今日就在府中等京州府的消息。
祁承翎一并应下,可没成想,京州府的人没等来
,倒是先等来了袁景泽。
二人相互不熟,平日里都是因着秦子衿才能坐在一起,今日只有两人,见了面,免不了生分客套起来。
“我听闻你与子衿昨夜遭遇,特来看看。”袁景泽说。
“多谢袁世子挂念,我与子衿昨夜有幸逃脱,并无大碍。”祁承翎答。
“无事就好。”袁景泽点头,多少有些尴尬,他本想着能见到安夫人,打着同窗之名,定能和秦子衿见上一面,却没成想,安夫人在后院照顾秦子衿,今日府中一切往来事务都交给祁承翎了。
“既然子衿无事,可否请她出来坐坐?”袁景泽迟疑着还是提了出来。
祁承翎一愣,看向袁景泽道:“恐有不便,她昨日受了寒,今日病下了,需要静养。”
“不是说没事吗?”袁景泽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