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吕耀阳手中接过匕首,握住有些被汗水浸湿的手柄,李锋开始了练习。
一开始,李锋的动作有些笨拙,动作也显得格外僵硬丝毫没有吕耀阳演示时的美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熟练起来,
虽说有些动作仍旧有些不到位,但是用来偷袭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骨的酒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夜色逐渐降临,李锋也停止了训练,保留力气准备晚上拿下自己的第一滴血。
吕耀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招待客人,或者说是去修炼。
可能原先的李锋看待此事有些会有些别扭,但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李锋早已今非昔比。
此刻的李锋已经重新做人,对于这些事情早已看淡。
一方面,他曾亲身经历过死亡,这使得他对万事万物的看法都有了不小的转变,
另一方面,成为教会教皇并晋升为一阶神眷者后,李锋发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不知为何,李锋总感觉自己的情感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流逝着。
这种变化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但同时也让他变得更加冷静和理智,但他清楚这种改变并不好,
这个改变带来的冷静与理智也更加趋向于病态。
李锋对此感到非常担忧,他不禁开始怀疑这是否就是他在阁楼中偶然翻找到的那本由吕耀阳师父遗留下来的有关神眷者的籍中所提及的代价问题。
根据中所述,所有的能力都伴随着相应的代价,只是大多数能力者往往无法达到四阶或更高的境界,因此他们所需要支付的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这种代价在神眷者身上却表现得最为明显和彻底。
如今看来,成为罪恶与惩戒之神的神眷者,其中一项代价极有可能便是情感缺失。
李锋并没有天真地认为代价仅仅只有这么一项,但与此同时,他希望接下来的代价不至于令人难以承受。
收拾了一下心情,李锋在阁楼中一边简单活动关节一边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随着身后的老挂钟发出十分别扭的铃声,像是机械在呻吟,比尔知道自己可以下班了,
酒保比尔将手中掺了水的自酿啤酒放到客人的面前后,接班的酒保正巧也来了。
“怎么样今天够准时吧!希望不会耽误你的好事!”
接班的酒保阴阳怪气地嘲讽着比尔,同为酒保的他当然知道比尔背地里的所作所为,
虽然感到愤怒但是碍于身份他也无法做些什么,只能通过语言来攻击比尔。
“嘿嘿准时准时,那我就先走了!”
比尔像是没有听见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嘲讽,一边挤眉弄眼的笑着一边快速收拢自己的私人物品。
他的笑容里,有对即将结束一天工作的轻松,更有对即将进行的龌龊之事的期待。
这份病态轻松与期待,却在老挂钟那刺耳的铃声与酒馆污浊的空气中,有着一种微妙的融洽,仿佛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