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似乌鸦的笑声传遍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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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空泛出鱼肚白,五人队伍东行而去。
只是车轮滚动速度无形加快了些。
日上三竿,马车已过莱州境地,脚下带起的尘土有一半开始属于登州。
登州临东海,是不少修士云集出海访仙“圣地”,周游此地修士尽数期待而来,失望而归。
登州最不缺的就是仙凡奇遇记,小到襁褓吃奶,大到掉光老牙的白叟,尽人皆知。
说的更是连吹三月不带重样,此地确实非寻常凡土,历史有迹可循便有徐福东渡,吕洞宾举霞飞升。
最近一次也在三百年前的赵天师强开天门,誓要为天下修士打通一条成仙道,可惜最终道未通,人未归……
也不知是临近登州沾了仙气儿,还是一路跌宕心有所获,赵正立近两日微有感悟,却又不知悟从何起,就像散落的零碎记忆,无处寻到初始头绪。
他归结有三点,其一是境界大跌后道行的微妙回升,其二是吸收北少林因果气数所产生的感悟。其三,这一路起落经历,以及昨日两位大宗师道韵的观摩。
无论哪种皆是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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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驿道上有三队人马,黑压压一片,笼统估计数百上千,有僧衣,有短衫黑服,有布甲、木甲等兵种。
僧群为首者长眉耄耋枯寂之年的百衲衣僧人,此人正是被袁朝阳北斗莲花阵压制濒临死亡而突破的“绝后鬼僧”,其法号为绝空禅师。
他左边是玲珑袈裟的慧聪老僧,右边是枯瘦矮小的了觉法僧,也是袁朝阳初次造访北少林,在登封寺被拦路的黄僧袍老僧。
短衫黑服有百余人,领头的是位黑儒衫老者,正是一直追杀赵正立的杜家长老,杜乔。
布甲,木甲的兵卒有数百,领路之人三分英俊七分威猛,乃青州知军州事王崇礼之子,王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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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登州境内的袁朝阳目眺远方感叹道:“前路难行啊!”
然后看了眼马背上微闭神态吐纳的素衫赵正立:“小子,前面有数百上千的小鬼挡路,怕不怕?”
赵正立睁眼灿灿一笑:“有师兄在阎王都不怕,怕甚小鬼!”
袁朝阳皓齿微露,将目光转向车棚里的余小薇,跟骑马的峨眉大师姐李詹壹:“本道教你俩一法咒语,紧要关头同步施展,以此短暂震慑。”
两人眼睛登时一亮。
“前辈传法,让晚辈喜不自胜!”
“晚辈受宠若惊!”
“法”跟“术”为两类。
法;以玄妙咒语,符所呈现。对资质悟性极为苛刻,故而流通甚微。
术;为日积月累勤修苦练所积攒,虽说悟性也重要,可勤能补拙,守住一道,终有所成。
眼下袁朝阳所传的法门咒诀肯定非凡,不然如何震慑数百上千人?还需两位宗师境同步施展,必有恐怖之处。
袁朝阳分两次掐诀结印,再分两次念诵咒语,即便前后拆分四次依旧让空间动荡颤抖,仿佛有无形巨兽游荡虚空。
余小薇跟李詹壹却收效甚微,尝试多次远不即预想成果,最后袁朝阳破食指点穴两人眉心,那血液鲜红刺目,霎时间在眉心印成朱砂。
两人只感觉眉心灼热,被一股浩瀚能量所聚集,一种空前自信油然而生,仿佛抬手挥袖便有毁天灭地之能。
正当两人沉浸时,袁朝阳娓娓道:“省着点能施两次,挥霍些用一次,切记要使在紧要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