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绵江县内。
原本热闹无比的街道上家家闭户,很是一派萧条的迹象。
秋风刮过都显出一派萧索、凄凉的意境来,就算有人路过,也都是埋着头掩住口鼻一副神色惶惶、行色匆匆的样子。
县衙内,县令正在和自己的师爷说话:“今日又死了多少人?”
罗县令此时面色青白、胡子拉碴,似乎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说话都显得气弱几分。
师爷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今日城里死亡2人,比昨日少了5人……下面的乡死亡数据还没有报来。”
罗县令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死亡人数比前日减少些许而有丝毫的放松,反而脸上的郁色更重了。
至于下辖的村,他现在已经无力应付。
实在是因为这些数字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了。
在此之前,绵江县已经死亡超过三分一的人口,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而现在,他已经是误上了赵王的贼船,想下也下不了。
朝廷方面如果要治他的罪,那他家里可是全得被他给连累了。
一想到当初那个上门拜访的士,罗县令就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因为那人的隐瞒和引导,自己也不会一时失察,将最佳的抗疫机会错失。
再之后,就是一步错步步错,想来已经悔之晚矣。
就算朝廷要治罪他也认了。
可是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罗县令这几天甚至不敢离开县衙,倒不是怕被愤怒的百姓给拿石头砸死,实在是不愿意再听到城里时不时传来的哭嚎声。
那已经成为了这些日子来伴随罗县令入眠的梦魇了。
虽然按照吴刺史的办法,城里每日及时焚烧尸体,用生石灰在街道角落进行铺撒后,染病的人确实有所减少,但也挡不住之前疫情快速蔓延的苦果。
特别是药材的消耗,城里已经没有足够的药材用于治疗了,如果再不能及时补充食物和药材,那些已经得病的人只能活活等死了。
可是城门已经被吴刺史派兵封锁,现在不要说药材,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罗县令理了下发皱的官袍,对师爷说道:“你随我在去城门一趟。”
刘师爷知道罗县令这是又要去城门找刺史留下的守备军要物资了。
可是这些天来都是无功而返。
毕竟军队里也出现了疫病,药材本就稀缺,朝廷的救济又一直没有下来,先紧着军队用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