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安国女子出嫁后三日需要回门,可苏槿嫁去慕王府已经有十日了,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这让苏相和苏夫人不免得担忧起苏槿的情况。
“老爷,你说小槿会不会在慕王府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是出了什么事?”苏夫人一脸担忧的看向苏相,苏相皱了皱眉头,他也很担心苏槿会像前一任慕王妃那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小槿怕是遇上了什么事吧,今日老夫去慕王府递上拜帖,明日老夫去看看小槿。怎么说看望女儿也是人之常情,想来慕王爷也不会拒绝吧!”
很快,慕王府就收到了苏相呈上的拜帖。此事慕王府的管家做不了主,需要请示萧北辰。
萧北辰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苏相送来的拜帖,随后如同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一般,将其随意地丢到了桌那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的动作看似轻巧,但却透露出一种对这张拜帖的极度不屑与漠视。
;#3;带苏槿来见本王!;#3; 萧北辰面无表情地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管家,语气寒冷如冰,仿佛能瞬间冻结周围的空气。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车轮滚动声传来。只见苏槿静静地坐在轮椅之上,由一名仆人缓缓地推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尽管距离大婚那日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但她身上的伤势依然严重,尤其是肋骨处的伤痛,使得她必须依靠轮椅才能行动。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只要萧北辰有所召唤,她恐怕都只能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3;明日你父亲会来看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无需本王再过多提点吧?;#3; 萧北辰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柔弱不堪的女子。
;#3;明白……;#3; 苏槿的声音轻得几乎难以听见,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然而,即便如此微弱,其中所蕴含的无奈与顺从还是清晰可辨。毕竟,经过这些天的折磨与煎熬,她早已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和小梅的生死完全掌控在这位冷酷无情的王爷手中。任何一丝反抗或者忤逆之举,都可能给她们带来灭顶之灾。
听到苏槿的回答,萧北辰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他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眸死死地锁定住苏槿,继续警告道:;#3;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倘若胆敢耍什么花招,本王一定会让你死的很惨。”
萧北辰一声令下,手下之人便奉命将苏槿护送至寒雨阁。这寒雨阁与萧北辰所居之延晖阁相距甚远,路途颇为漫长。待那苏相离去之后,苏槿方能返回下人房安心养伤。
次日清晨,曙光初现之际,苏槿深知若想不露出丝毫破绽,必须有所行动。于是乎,她悄悄拆下绑在身上有助于肋骨复原的木板。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她先是细致地上了一层淡妆,而后轻轻涂抹上鲜艳欲滴的唇脂,如此一来,整个人的气色瞬间好了许多,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不仅如此,苏槿还特意换上了那件象征着正一品亲王妃身份的华丽服饰。这件华服由上等丝绸制成,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图案和花纹,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而头上所戴的头冠更是美轮美奂,镶嵌着无数珍贵的宝石和珍珠,熠熠生辉,令人目眩神迷。此刻的苏槿,高贵典雅,风姿绰约,仿佛从画中走出一般。
苏槿虽说贵为苏相之女,可如今她已嫁入慕王府成为王妃,碍于皇家身份,自是不便亲自出府去迎接自己的父亲,唯有在那寒雨阁中的花厅内静静等候苏相到来。
此时,苏相正由一名丫鬟引领着朝着寒雨阁前行。这寒雨阁位于王府最为偏僻的角落,随着脚步不断迈进,周围愈发显得冷清寂寥。苏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之感,眉头也随之紧紧皱起。
终于抵达寒雨阁,苏相踏入花厅,对着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苏槿恭敬地行礼道:“微臣参见王妃娘娘!”言语之中满含敬畏之意。
“父亲,快快请起!”苏槿见状连忙想要起身搀扶苏相,然而就在她刚欲站起之时,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令她不由自主地紧皱双眉。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了苏相。
“槿儿看上去气色似乎不太好,不知是否有请大夫前来诊治过?”苏相满脸忧虑之色,目光关切地凝视着苏槿,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疼惜之情。
“昨日听闻王爷提及父亲将要到访,女儿心中欢喜异常,以至于昨夜彻夜难眠。故而今日才会略显疲态,还望父亲莫要为此忧心,都是女儿不孝,让您挂心了。”苏槿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宽慰苏相那颗焦虑的心。
苏槿望着眼前的父亲,心中仍存有一丝疑虑,但她迅速调整心态,连忙补充道:“父亲,我这儿有一株千年人参呢!这可是王爷昨日特地派人送过来的,还说此参最适合您使用啦,您等会儿回府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
说完,苏槿微微皱起眉头,满含关切地询问道:“对了,父亲,家中现在情况如何呀?母亲她身体可好?”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女儿关切的问话,苏相急忙开口答道:“家中诸事顺遂,并无烦扰。你母亲身子骨尚算硬朗,但她总是牵肠挂肚,唯恐你在王府里受半点儿委屈。”
苏槿微微晃了晃脑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柔的笑意,轻声应和道:“爹爹,烦请您告知娘亲无需多虑,槿儿在这慕王府内生活如意,王爷对我也是关怀备至……”
苏相听闻此言,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长舒一口气,缓声道:“如此甚好,既已得知你安然无恙,那为父便也安心了。此刻时辰已然不早,微臣便先行告辞了。”
“爹爹才来片刻,怎就要离去呢?”苏槿满脸眷恋之色,目光紧紧锁住苏相。
“为父身负要职,实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不便在此久留。”苏相满目慈爱地凝视着苏槿,语重心长地道,“你务必要好生调养身体,倘若闲暇有余,不妨归家小住几日。”
苏槿颔首应允,柔声说道:“女儿谨遵教诲,爹爹一路慢行。”苏槿被丫鬟搀扶着送苏相到了慕王府门口,待苏相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路口后。苏槿面上的笑颜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与愁绪。
这一路走来,苏槿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旅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刺骨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寒雨阁到门口有着很远的距离。她紧咬着牙关,凭借着最后一丝毅力向前挪动着脚步。身体的疲惫和虚弱如潮水般袭来,不断侵蚀着她的意志。若不是身边有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只怕她早已不堪重负,颓然倒地。
终于,苏槿缓缓地转过身子,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然而,就在那朦胧之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北辰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她。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萧北辰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此刻,苏槿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被彻底耗尽,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她试图稳住身形,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仅仅迈出两步之后,她再也无法坚持,双眼一黑,昏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