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要请假一天。”曾勇突然给我发信息。
“什么事?”我问。
“我刚才答应小丫,今天过去点她八个钟。”
“八个钟?你钱多呀。”
“老大,跟你说你也不懂,快批吧,别耽误我晚上的三百回合大战。”
“滚吧。”
不愧是三贱客成员之一,没得救了。
后来曾勇回来跟我讲,那个女孩叫做黄小丫,也是江西人,他点了黄小丫八个钟,第一个钟躺着享受,然后第二个钟他给黄小丫按。按着按着手就不老实了,然后就躺在床上聊天。聊到吃晚饭时间就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黄小丫直接把曾勇带到了出租房。接下来的画面请自行脑补。曾勇说小丫很瘦,可以抱起来那个。
从那天以后,曾勇动不动就去小丫的出租房。小丫给了他一个钥匙,他直接把那里当成自己家了。
其实小丫也是个有夫之妇,只不过老公在老家,而且夫妻关系不太好,一直在闹离婚,所以曾勇才能闯进她的世界。
我问过曾勇,是否想过要娶小丫,曾勇说当然不娶,玩玩而已。我说你跟小丫也是这么说的吗。他说当然不是,他跟小丫说的是,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今生非你不娶。
看吧。这就是男人的嘴。
就这样玩了几个月,有一天小丫给曾勇发来信息:“我好像怀孕了,你陪我去医院看看吧。”
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从此再无联系。
抛开三贱客在那方面的表现不说,其实他们几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豪爽,跑单也给力。他们的单量一直在十名以内,而且看样子随时可能挤进前五。我们组都是高手,他们能进前十已经很不错了。
小丫联系不上曾勇,彻底死了心,回了老家,跟老公离了婚。后来她去医院检查过,其实并没怀孕,只是那几天月经推迟了。她回到老家开了一家足浴店,然后回归正常生活,她再也不想找男人了,没一个好东西。
我有时候也会接到医院的外卖订单,但是进了医院也没空去看看妈妈,有时候抽出一点时间,匆匆看一眼又要离开。若兰说除了我说的那两个护士,她也发现了一个很负责任的护士,挺高的,广东人,叫夏泳。这样的话,若兰就不会那么累了,因为不用事事监督。在医院待久了,若兰气色都没这么好了,我心疼,却也无可奈何。有什么办法呢,妈妈一直没醒来,医院天天那么高的费用,我实在没钱请一对一的护工。而且请护工我也不放心,她不可能像自己人这么尽心尽责。
每次催费的时候,我就叫若兰交一点,一次不能交太多,不然很多不必要的检查都给你开过来。当然并不是所有医院都是这样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个医院是不是,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小心点总是好的,如果必须要花费的,那我卖血也得凑齐,如果没必要花的,那么一分都不能花。
有时候我也会打包点东西给若兰送来,附近哪家店的饭菜干净卫生,我还是知道个大概。若兰在医院舍不得吃,长期这样会营养不良,所以偶尔得给她整点好的。而且医院食堂我也吃过,简直太难吃了,估计厨师来这里之前一直在养猪场工作。这个时候必须把胃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以接受所有难吃到极致的东西,穷人嘛,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
快过年了,若兰总得回家过年吧,去年留在广州过的年。虽然不久之前回去了一趟,但是也是专门去办理离婚手续的,所以没待多久就回来了。而且平时回家跟过年回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过年的时候,家里的亲人会更加盼望在外面的游子回家团聚。咱们中国人无论在哪,过年都想陪伴在家人身边,这是刻在基因里面的。所以到时候得让若兰回家,而且让她带点钱回去,过年回家总得表示表示吧。而我,只能在医院陪妈妈过年,妈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过年。当然我最希望妈妈能早点醒来,然后我带她回家过年。
我跟若兰说过这事,若兰说可以不回家过年,我不同意,让她必须回家过年。她说她一定尽快过来,我说你可以多休息几天,她说不放心我,怕我照顾不好妈妈。
到时候给她一万块,让她回家过年吧。
有一天下着大雨,我穿着雨衣送外卖,雨衣不但束缚了我的动作,而且阻挡了我的部分视线。在一个路口,为了避免撞上行人,我来了个急刹车,结果我狠狠摔在了地上。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那个行人看了看我,走了。我检查了一下车子,问题不大,但是外卖全撒了,我拍了照片上报,以免平台处罚我。然后我检查了一下外卖,觉得还能吃,便自己拿出来吃了,毕竟虽然平台不会处罚我,但是这餐费我要赔偿,所以不能浪费了。突然感觉手有些疼,翻过来看了一眼,破了一块皮,正流着血。我在店里买了一包纸巾,然后把伤口附近的泥沙擦干净。我在群里发信息,让大家下雨天都要注意安全,然后便骑着车子继续送单。这么一点伤没啥问题,我还没有那么矫情。外卖骑手受伤,真的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说你没有受过一点伤,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个外卖员,至少你不是一个优秀的外卖员。在跟时间赛跑的过程中,我们没有赢的可能,我们只能尽量争取。当我们把车骑的很快,有些地方不让电动车进入,我们跑的很快的时候,危险也就随即而来了。所以骑车摔倒,扭到脚,擦破点皮,这些都是我们外卖员的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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