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听后眼睛更红了,眸子里射出了一抹悲伤,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当兵的会这样狠辣的对自己下毒手,如果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就认了,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命,哪个不该死?而这些人,自己抓不住坏人,还不让别人抓了!
隔了许久,沈林说道:“我沈林自问活的顶天立地,没有杀过一个好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奶奶,我不想死,连你都没有办法吗?陈青山那个老头呢?”
老太太微微摇头,说道:“这些军人是铁心要弄死你的,他们已经和天朝宗门协会打了招呼,已经有官方的人来找我们了,不准插手这件事情。”说道这里,老太太叹了口气,柔声道:“孩子,你和这支队伍的恩怨太深了,他们添油加醋的往上汇报,军部和宗门协会都把你列入了黑名单,和二十多个极度危险人物的名字列在了一起,是必死的人物……”
沈林心中悲伤,说道:“我不怕死,但是我真不想死。”
老太太问道:“为什么?”
“我是六狼山唯一的种,师傅为了保我的命,自己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现在,呵呵……”沈林发出了凄惨的笑声。
在老太太身边的秀秀一直默默的抹眼泪,在沈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哽咽道:“我应该怀你一个孩子的,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但是现在,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沈林苦苦笑道:“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
老太太这个时候突然一笑,道:“好了,别说别的了,我通过层层的关系,打点了不少钱,才能和你说一个小时的话,你救了我们家秀秀的命,我们家欠着你的恩情,唔,无以为报,只能教你一些东西,能领悟多少,就领悟多少吧!”
沈林听着老太太的话,此时才发现,这位老人家淡定的有些过头了,似乎什么都在掌握之中,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太的眸子,想要看出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他笃定,老人家一定有话对自己说。
老太太也没有去看周围那些看守的士兵,自顾的款款而谈,道:“我早和你说过世上一切法门速途同归,雕刻,写字,用刀,都一样,雕刻技法,就是木雕创作中作者对于形象和空间的处理手法,写字的笔法,同样是形象和空间的处理手法,用刀,又何尝不是形象和空间的处理办法?学好了雕刻,其他的写字,用刀,就水到而渠成了。
雕刻,就是由外向内一步步的通过减去废料,循序渐进地将形体挖掘凸显出来,任何优美的刀法之所以形成,是技法达到纯属的表现,最难的,是笔触,说的明白些,就是你下这一刀,想要得到什么样的效果,你写这一笔,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画面,对敌的时候,你出一刀,想要把敌人怎么样?!这是持刀者持笔者心灵与技巧的产物,要用心!”
沈林在一边听着,聪明的他深知老太太是在教给自己什么东西,于是仔细听着,一个字也不敢漏掉。
虽然老太太从头到尾都在说雕刻,但是沈林知道,老太太要教给自己的,可不是光一个本事。
最后,老太太说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三寸六的刻刀,是世上最短的刀,是最险的刀,但是它要是发射出去,要多长就有多长,而且那是手足之延伸,比开枪要快的很多哦!”说道这里,老太太嘴角噙起了笑容,在门开一瞬,小指微抬,沈林就感到一件硬硬的短小的东西射入在自己的手中。
罗铁铮进来了,看着秀秀祖孙二人,一脸的戏谑,之后又一脸冰冷的说道:“好了,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到时候你们在坟前在聊吧!”
秀秀听到这个声音,又哭了,如果是在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大骂一番,但是就在昨天晚上,她看到了姥姥和一个穿青衫女子恶斗,看到陈青山和一个紫袍老者恶斗,她至今惊魂未定,沈林的安全,她自然是担心的,可是姥姥的安全,她同样担心。
昨天在赶来这里的路上,秀秀问姥姥:“您和那个女子谁厉害?”
老太太说:“我厉害一些。”
秀秀就说:“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沈林抢出来?”
老太太说:“一个两个还好说,他们的人太多,我一把刀可以杀一个人,若是来一百人,总有我一刀刺不到的地方,救不了沈林,咱们家也就完了!”
所以秀秀不敢让姥姥再强出头,她不敢说话,只是哭,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老太太听着罗铁铮的话,都没有正眼看他,看了沈林最后一眼,说道:“孩子,人心险恶,好自为之吧,对了,太极还是要练的,那很好!”
最后,秀秀跟着老太太离开这里。
远远望去,这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就是南方市北边放在郊区的一座监狱罢了,当局者迷,来到了这外面,成了局外人望去,真不是一个什么大不了的地方。
林小岚在门口等候,身边有一百个林家的保镖,都带着枪,看着秀秀和老太太出来了,她快步的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