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史上少有平妻的先例，说得好听是平分秋色，难听点就是高级点的妾。
没人会把平妻的事当真。
“至于你母亲，这些天心思浮躁，便先到庄子上去养三个月。”
上一世方姨娘就是死在司府，死在吴氏的手里。难得长公主帮她铺好了戏台，这个结果她显然是不满意的。
乐然还要争辩，方姨娘拉住她的手，“我做了几十年的姨娘，若是能扶正，娘是愿意的。”
不等乐然回话，方姨娘抱住她，低声道，“我的然儿以前一定过得很苦吧。是娘无用，护不住你。但是娘今生想好好守护你。”
一句话，瞬间让乐然红了眼眶，她挣脱出怀抱惊愕的看着方姨娘。
司之瑶这些天疯疯癫癫的话，方姨娘都听了进去。吴氏在不确定钟景明的身份时能义无反顾相信司之瑶的话，她又怎会认不出来祠堂醒来后自己女儿的转变。
从前的司乐然虽然胆小木讷，但她笑得单纯，发自内心。现在的乐然聪明机灵，笑的八面玲珑，整个人却死气沉沉。
她不知道短短一夜祠堂，女儿究竟发生了怎样光怪陆离的事。她不知道在女儿的故事里，自己为何没有保护好她。出祠堂后清风苑见的那一面，然儿哭的几乎让她心碎，仿佛两人隔着的不是短短一夜，而是生与死数不尽的光阴。
但她知道，这个人，是她的女儿，这就够了。
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你父亲说得没错，你是外嫁女，总要有个娘家倚靠。”方姨娘继续说道。
情绪翻涌，乐然喉间仿佛被梗住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司大人既然决定了就上族谱吧，也免得大理寺的人久等。”见她们娘俩商量得差不多了，长公主替她下了决定。
司承德连忙应声，开了祠堂，将方姨娘的名字加上去。
司承德原本家境贫寒，全靠着科举，又被榜下捉婿成了吴大人的女婿，这才当上如今的侍郎官职。
祠堂里没几个牌位，所谓的族谱也简单得很，寥寥几笔将方念珍的名字加上去，便算成了。
“你放心回去吧，三个月，足够娘站稳了。”方姨娘笑道。
她原本也是良家女，是被胁迫不得已入的司府。这些年为了女儿的婚事不得已在吴氏手下委曲求全，但如今已经撕破脸皮，便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乐然点头，“娘，今日之后，侯府会发生些事，但是你不要怕，我会没事的。”
方夫人心下一紧，“是二小姐说的世子...”
乐然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噤声，“娘，会没事的。”
此行最大的目的解决，他们便要回去了。
惠心跪在地上扯着她的裙摆，“小姐，小姐我错了，您带我一起走吧...呜呜呜。”
乐然看着地上受尽折辱，狼狈不堪的惠心，扯回自己的裙摆，对长公主道，“娘，不能劳烦大理寺白跑一趟，不如将她们带回去吧。”
长公主点头，司承德连忙去吩咐人将惠心和李厨娘带下去。
这一世，她实在给过惠心太多机会了。她的命运究竟如何，就看大理寺如何判吧。
回门时钟景明单坐一辆，乐然与长公主坐一辆。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进，乐然直接在车厢跪下，“谢谢娘帮乐然讨回公道。”
长公主看着她，“若没有我，你会怎么办？”
若没有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