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医馆,诊堂。
沈方鹤喝了一口老侯刚买来的酒,咂咂嘴道:“你说那黄脸汉子要去山上干活?”
“嗯。”
“此事有点蹊跷,照说天寒地冻,正是卖酒的好时节,他却要去山上干活是何道理?”
老侯大口喝着酒,不说话。不说话就代表不知道。
“我想还是跟麒麟双尊有关系。”
老侯听了吓一跳,也更糊涂了,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等会儿,他不是那人派来的吗?怎么他也想要麒麟双尊?”
沈方鹤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你说他会不会跟那人没有关系?”老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他是谁呢?为何来侯家集?为什么要到山上干活?”
一连三个问号又把老侯弄懵了,闭上眼使劲摇了摇脑袋,猛地又睁开眼睛看着沈方鹤的脸说道:“沈兄弟,会不会是你师门的人?”
沈方鹤也呆了一呆,既然黄脸汉子不是那人一伙的,又意在麒麟双尊,唯一的可能就是同路人。
沈方鹤想了半天,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看来我该去会会他了。”
“沈郎中是要会会我吗?”
门外突然伸进来一张脸,一张抹着厚厚脂粉的脸,把两人吓一跳。
沈方鹤脸上又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严姑娘,你这是要吓死我呀,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
严讌儿笑嘻嘻地说道:“沈郎中胆子太小了,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我走路没声音是因为我穿了这双新鞋子,看看漂亮吧?”
严讌儿说着伸出了一只脚,脚上穿着一只漂亮的红色绣花鞋,就是大了点,像男人的鞋一样大。
沈方鹤皱起了眉头,老侯装作没看见,低头喝自己的酒。
“这鞋呀,本来是我娘亲做来给我成亲穿的,没想到那人死了这亲也没成,今天穿给你看便宜你了!”
这是什么话。
沈方鹤鼻子快气歪了。
“严姑娘到医馆来是炫耀鞋的吗?”
严讌儿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今天我来呀,是给你道喜了。”
“道喜?”沈方鹤糊涂了:“我有什么喜?”
“有人呀看上了你家客栈的秋姑娘了,托我过来给保个媒。”严讌儿说着掏出手绢儿冲沈方鹤抖了抖,捂着嘴乐个不停。
“噢,有这事?谁?”
沈方鹤想不出是谁,裘莫愁刚换了女一天就有人看上她了?侯沧海也是一愣,看着严讌儿等她说出是谁?
严讌儿咯咯笑道:“谁呀,你们都认识,京城来的公子哥儿?”
“京城来的公子哥,我们都认识?纳小七?”
“对,”严讌儿扬起手绢儿抽了沈方鹤一下:“还是沈郎中聪明。”
沈方鹤脸一板,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说道:“请问媒婆大人,这男方家住京城哪条街哪座府邸?家里几口人田地多少?府上做何营生?”
“这……”严讌儿一下子语塞了,讪笑着道:“我哪里知道这些。”
“做为一个媒婆,你对男女双方一无所知,你保的什么媒?假如男方是杀人越货、**掳掠的恶徒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严讌儿被沈方鹤一番话问住了,小声嘀咕道:“杀人越货、**掳掠,像吗?”
沈方鹤忍不住笑了:“严姑娘,我只是做个比喻。我的意思是说你说媒总要双方了解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