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愿?”
“你能不能……”赵云栖望着白简,眼眶里眼泪濡濡,看起来像是极惹人疼爱的小鹿,盛满了深情。
白简的胸口兀的一颤,却无从剖析缘故。
赵云栖最终像是豁出去一般,忍痛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便往前凑去:“你把头低下来点……”
白简低下头看她,眼神询问下一步。
赵云栖蓄力,正要拼着全力一亲芳泽,做鬼也风流之际,白简蓦地抬起头看向前方:“医馆到了!”
“……”天要亡我?
“大夫!”白简抱着赵云栖冲入医馆,“快救救她!”
医馆内的大夫见状连忙让他把人送到内诊屋去。
坐到椅子上时赵云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白简,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你一定要……啊!”
肩膀处撕裂的疼让赵云栖浑身都颤抖了下,她死死抓住白简的手臂,豆大的眼泪不住的掉下来,太疼了。
“我答应你。”白简心头那种莫名的心疼感越发强烈,他很想把她拥入怀里,安慰她一下。
赵云栖破涕为笑:“那我死也甘愿了。”
“死,谁要死?”大夫利落的把药糊在了伤口上,拿出纱布包扎。
“箭上有剧毒,大夫您不用安慰我了。”赵云栖扒着白简,啜泣着,“等会儿我心愿了了就没有遗憾了。”
“替我照顾我爹,是我把你从山里带出来的,明泽院就是你家,以后你且安心住着,就是,就是……别忘了我……你要记得,每年来我坟前看看我……给我上……上炷香,还,还有……你可千万要一……一个人来……否则我……”
“谁说箭上有毒,外伤,运气好没伤到要害,疼也就这两日,养养就好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赵云栖蓦然醒过神,“那我怎么会有中毒的头晕症状。”
大夫瞥了眼白简:“哦,颠的。”
“……”
白简神情不改,声音平平:“也就是说她不会死。”
“当然不会,拔箭的时候嚎那么大声,中气十足的。”大夫指了指里侧的卧榻,“在那休息会。”
“……哦。”赵云栖缓缓从白简身上挪开,抬手擦了下眼泪。
又默默的自己起身,朝里侧的卧榻走去,背对着白简,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
呜~太丢人了!
因为赵云栖受伤的缘故,也因为害怕再次被埋伏,赵云栖在医馆里缓过了劲儿,就指使着白简一番乔装改扮,带着白简住进了附近的客栈。
伙计不由多打量了两眼,小公子生得俊俏,就是身边的夫人看着高大,多少是有些‘女强男弱’了。
赵云栖被白简搀扶着,脸色略显苍白,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柜台上:“一间上房,吃食晚些给我送上来。”
而后,又凑近了那伙计低声刻意交代道,“我家童养媳,伺候得好,还要些滋补的。”
那伙计面露恍然,看着白简的眼神从狐疑转成了微妙。
这厢赵云栖进了天字一号房,便再支撑不住躺靠在了**,一张小脸惨白。待白简关上门后,便让他取来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那行凶之人说不定会很快找到这儿,你把布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拣些有用的防身用。”
白简拎起布包一倒,瓶瓶罐罐,皮鞭蜡烛。
伙计叩门而入,四目相对:“……”随后又眼观鼻鼻观心放下吃食,退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赵云栖蹙眉,“今夜暂且在这,明日一早便回院,帮我把帐子放下来……”
白简依言,照着赵云栖的意思在屋子里布置一通,设下几处陷阱,皆是为防备行凶之人所设,只是看上去分外简陋。
“若翻窗进来……”
“撒了痒痒粉。”
“或是屋顶……”
“鱼线见血封喉。”
赵云栖说了几句就没什么力气,伤口疼得她没什么精神,便怏怏侧躺着。
下一瞬,屋子里的机关被覆上了一层幽幽蓝光,仿佛是许多格子被打散重组,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眨眼又消失无踪。
赵云栖愣愣注视这一幕,似乎这时候才想起街上异象,隐隐约约和眼前之人有了联系。
“方才异象与你……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