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学宫诸位先生包括江谷之都一并驾驭法器遁入天边无影无踪了,而柳鸣尘手里却攥着一枚玉质令牌,神色有些恍然。
令牌是那位大先生亲自交给他的,说有这枚令牌他可直接去学宫办入宫事宜,而且凭这枚令牌,他随时可以去学宫藏典阁一层选取两种功法术法等,算是对他得到梁王化身遗物的嘉奖。
他一时惶然,“就这样得到了入宫学习的资格?”
连他入宫试炼内容完成没完成都没过问,张大先生问完话后直接就把令牌给他了,真是好不阔绰。
同时他也明白,原来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参加入宫试炼的,至少对学宫张大先生这样的人来说,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人弄进学宫去。
他苦笑一声,将令牌紧紧握住,辨了辨方向后朝山脉外赶去。
两日后,柳鸣尘赶回了山脉外围的学宫据点,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穿着各式服饰的,也有数十名身穿土黄色弟子服饰的。
柳鸣尘一眼就认出了这些穿同一服饰的正是学宫弟子。
“看来梁王化身确实没能逃出陈王手心,但如此看来,对方应该在被灭杀前就将所有东西都散落了出去,要不然的话那蓝色页不会落入我手中,学宫也不会再派先生弟子进入山脉,多半都是来寻那化身遗物的。”柳鸣尘暗自琢磨。
“王都那边听说也来人了,应该还有几日才能到吧?”
“那是,所以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些东西,免得被分了一杯羹去,虽然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陈王亲自同张大先生吩咐的事,想来不是寻常之物呀。”
“正因如此,我们找到后可不能藏私,否则就是叛国!”
“我自然知道,张大先生说了又不止一次两次了,不过不藏私,光学宫和郡城府的奖赏也足以我们深入山脉冒一次奇险!”
柳鸣尘听着那些学宫弟子的谈话,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深入山脉可是会遇到一级妖兽中的佼佼者甚至二级妖兽,这奖赏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此后不知有多少弟子要陨命此山内。
但也有些完成试炼任务准备返回的杂学弟子,一听有好事上门纷纷活络起了心思。
不过这都不关柳鸣尘的事了,他早已随着一批准备返回学宫的杂学弟子一道出了山脉。
如今学宫没多少心思放在他们这些杂学弟子身上,所以也没让他们一起返回,谁先完成试炼谁先走就是。
柳鸣尘背着一个草编袋子,袋子里是他随便找来的一些灵药矿石以及灵云豹兽皮,虽然有了令牌,但一路上耳目众多难免遇到多疑之人,适当的伪装还是少不了的。
所幸一路无事,到了某座小城后,一行学宫之人分道扬镳,柳鸣尘去某处典当行取来自己寄存的几十两银子,又找了一队会途径学宫区域的镖队同行。
这些镖师都是大老粗,但听闻他是准备返回学宫办入学手续的学宫弟子时一个个都显露出恭敬之色来,虽然以境界来说整个队伍就有好几人不弱于他,但他们终究不算纯粹的武道之人,未来也不会有太高的终点,对于柳鸣尘这种学宫弟子或者世家子弟多半都会以礼相待,结的就是一个善缘。
说不得以后结交的某位弟子发达了,有些押镖的生意还能看在往日缘分委托到他们身上呢。
自试炼地点去学宫足有七八百里的路程,一路颠簸,甚至还遇上了一伙匪寇,但镖师敢做这门生意自然有几分实力与底气,一场恶斗下来不仅没死人,还缴获了不少劫匪的武器装备,小小的又赚了一笔意外之财。
柳鸣尘坐在某个车厢内,看着外面奔来跑去,厮杀连连的人影,心中却说不出的平静。
五日后,五龙岳岳下学宫。
山门处,柳鸣尘抬头看着十几丈高的巨大石门,上方石匾刻着岳下学宫四个大字,隐隐透着某种肃穆之感。
门边一左一右盘坐两名身穿土黄色衣袍的年轻弟子,感受到有人过来,他们只是微一睁眼便继续盘坐了。
这是外山门,基本不需要怎么管,只是告诉别人这里是学宫了,安分一点别找麻烦。
至于再往里走二三十里路有个内山门,那才是学宫真正严密的地方,不但常年开启阵法,更有弟子巡逻警戒,毕竟五龙岳岳下学宫毗邻五龙岳山脉,不但有各种妖兽会偶尔闯入,就是连别国密探都时常能抓到不少。
这是他第三次来,也是他最平静的一次,因为这一次他不用再为能否进入学宫学习而彷徨,所以走得很平稳,不时朝白玉砖铺就的山道外望去,望向远处高矮不一的群山,望向远处雾气氤氲的群山,望向远处缄默不语的群山……
或觉走累了,在山道旁静静坐一会儿,见着有人来了,道一声师兄,抑或是宣一句道友,而后再抬头看看天,觉着休息够了便继续往前……
内山门处,今日入宫之人还是挺多的,除了一些杂学弟子,也有不少外出办事回来的正式弟子,不过那些正式弟子只是随意拿出证明身份的令牌后就自顾自进去了。
柳鸣尘在内山门外坐了一会儿,看那些盘查弟子用一个个环形法器查探每一个人的身份,心底觉着十分有趣,现在他已经拿到了可以入宫的令牌,反倒显得从容不迫起来。
待人少了,柳鸣尘起身,排了会儿队,待那环装法器将自己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后就踏入了内山门所设阵法中。
一入光幕,他只觉又有一道波动将自己扫了一遍后消失无踪,不过先前来过两次,他也没有太多惊讶。 与内山门外见到的情形不一样,一穿过光幕后,眼前连绵的群山顿时被一片片的亭台楼阁所取代,不少驾驭法器飞行的弟子穿梭于各处,忙忙碌碌的,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