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花溪弯下了腰,状似被抽干了精血的破布娃娃,花神立马出声关切道:“花溪,花溪,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花神朝着四周望了望,浩浩荡荡的仙宫之上除了她俩人之外,就剩下飘荡着的祥云几朵和漫天数不胜数的烟火。
花神将花溪的一条胳膊放在自己脖子后面,用手搂着她。带着她慢慢向前走去。
路过一仙台时,花溪愣愣地盯了半天。
于是花神慢慢地问道:“要不,我们去那坐坐?”
花溪震惊地道:“可以吗?”
云仙台属于神界的四大景之一,非经过允许绝不容人踏入半步。
在花溪愣神之际,花神已经拉着她走到那通往云仙台的天梯了。高高的天梯顺着坡度而上,从下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只有丝丝缕缕的云雾缭绕,白玉石阶散发着冰凉的仙气。
花神蹦蹦跳跳在前面走着,许久未听到身后的动静,一回头,却见花溪正双手紧握,眼神游离。她笑了笑道:“发什么呆呢?上来啊!”
花溪:“啊?”
花神又折返回去将花溪当做小鸡仔一样拎着,一步一步走上去。这玉阶上散发着的灵力渐渐渗透了花溪的五脏六腑,被仙灵滋养着的感觉真好。
她看着那渐渐逼近的高台,心头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之感。随着花神的动作,花溪脚步一迈入高台,整个视野都开阔了。
两人走到仙台之边缘,握着栏杆朝下眺望而去,只见天京风貌如数都收入眼底。
突然,花神张开双臂,朝着下面大喊:“呜呼呼呼,呜呼呼呼……”
花溪在旁边,耳膜被震得直跳动。
她转身看向一旁的女子 ,眉目含着浓浓的纯情,奔放自由宛若脱缰的小鹿。要不是知道云仙台上的任何动静都不会传到下面,她肯定会认为这是巨大的社死场面。
云仙台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感官。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风景,也听不到里面人的谈话。
“花神,你……”花溪这么说着,却见旁边的女子突然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道:“花溪,叫我香澈吧!”
花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
许久她才微微一笑,莞尔道:“香澈?果然是好名字。”
“宝马香车……”
一听花溪这么说,花神立刻沉了眉目,强调道:“是清澈的澈,不是马车的车。”
花溪连忙改口道:“对对对,是香澈,香澈。”
“对了,花溪,我觉得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啊!有什么寓意吗?”花神转身坐在了栏杆上,身形轻如飞燕,也不怕掉下去。
悠然自得地晃着双脚。
闻言,花溪心头一颤,手指微缩,闷闷地道:“这个,其实我不是很清楚。”
花神手扶着下巴,缓缓道:“那我来猜猜,溪通惜字之音,你的父母一定是很珍惜你的!”
听了这话,花溪先是脸上一笑,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喜色渐渐消逝,染上一抹愁云。
望着脚下的天京道:“他们很恨我!”
这句话似有千斤重,花溪说得缓慢且苍凉。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花神的脸僵了一瞬,很快便道:“那个,我们不聊这个了,说点开心的。”
她一只手随意一搭,触摸到一种黏糊糊的液体。抬起手臂移到眼前,只见鲜红的血液沾在了掌心,宛若红枫,带着嗜血的光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神的叫声真的是令人销魂,不过是那种令人汗毛竖立的销魂之音。她颤抖着双手,颤声道:“有,有血。……”
花溪挪了挪身子,将花神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眼前看了半天,看得极其认真。仿佛在研究一门高深的艺术。
半晌,花神抬着酸困的胳膊问花溪:“怎样?”
花溪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道:“果然是血。”
她走到花神手掌抚摸之处的栏杆上,漆木之上,果然有一摊子血迹还未消散,她伸出指尖放在鼻间嗅了嗅,眼睛瞬间点亮。
这竟然是她的血迹。
一千七百年了,难道她的血液还未干?
花神吓得从栏杆上起身,猫在花溪身后,朝着四周无人的高台望了望,疑神疑鬼道:“莫非这里有鬼?”
“还是一个短命鬼?我说为什么天帝明令禁止不许进入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袖子被死死地拽着,花溪不能移动脚步,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咋咋呼呼的花神也会害怕鬼!
她将手背过去,放在花神的后背上拍了拍,道:“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