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成韵白皙如玉的脸上,闪现了一道裂痕。
“怎么了?”花溪试探着问道。
成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灰头土脸地看向花溪,许久才道:“公主殿下,我得走了,梵给我传信,说是王老要抽查。我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
果然,神的事就是多。今天抽查一下,明天抽查一下。天天都在找事干。
花溪笑着道:“好了,赶紧回去吧。别担心我,我会很好的。”
成韵握着花溪的手,吸了吸鼻子,凝神道:“那好,你好好的,等我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她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少年。
笑嘻嘻地靠近,然后诱哄着道:“你只要照顾好公主殿下,我下次来给你带金银财宝,好不好?”
闻言,花溪的嘴角抽了抽。这话感觉在骗三岁的幼儿似的。那般的不靠谱,让人一听便觉得假。
少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走到花溪身侧,目光直视她,用一种冷静自持的嗓音道:“不用你说。”
那骄傲的眼神让成韵心头一震。她缓缓转头看向花溪,然后道:“这小子还挺拽。不过,我真的要走了。公主殿下。”
成韵的手慢慢地从花溪的掌心抽离,眼见着她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花溪藏在眼角处的泪滴悄无声息地落下,染湿了脚下的一抹沙土。
少年这时候道:“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这确实是一个该思考的问题。如今花溪的眼睛复明,不再需要人贴身照顾。或许可以找一个无人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花溪眨了眨眼睛,眉毛拧成八字。想了想还是道:“我想回去看看。”
少年道:“阿婆?”
花溪叹了一口气道:“没错,她让我们赶紧离开。而自己却一个人待在那里。虽说她是云国人,但是却保护了我这么久。我不放心她的处境。回去看一眼也好。”
少年眸子微眯,须臾缓缓点头道:“那好吧!”
*
天亮了。
两人循着来时的山路一路往回走。来时的花溪趴在少年的背上,只能感受到这少年走路时的磕磕绊绊,似乎脚下的路不是很顺当。但如今自己再走这路,才不得不佩服那少年的毅力之强。
这根本不能算作一条路,没有人踩过的悬崖峭壁,只有不足一个巴掌大小的岩缝。而少年就是如此艰难的路况下还背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
花溪看着走在前面的人,突然道:“恩人,谢谢你。”
走在前面的少年身形一愣,花溪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加重了些。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宽广,完全不像一个少年,反而有种成年人才有的伟岸之姿。许久才听他低声道:“殿下曾经也救过我。”
这句话让花溪心头一震,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印象里从来没有这么一个特别的人出现过。以少年的样貌,行为包括能力,若是自己见过的,定当是不会忘记的。
少年又道:“所以殿下不必对我感激。”
他受过的伤让他不相信任何人,而花溪是例外。他不会去救一个陌生人,哪怕那个人濒临死亡,可怜巴巴……
花溪见少年避重就轻,不愿再提旁的,她便索性开口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少年几乎是想也没想地便道:“我没有名字。”
他一脚踩在一块细小的石块上,并对身后的人叮嘱道:“这里不好走,要当心。”
一路的沉默,直到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那间茅屋,那是花溪住了将近三个月的地方。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篱笆被刀剑尽数砍断,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院子的蔬菜,木架子也半倒不倒地倚在墙角处,房门打开,随着风的吹拂轻轻地摇晃着。
花溪转头看了一眼少年,惊道:“不好!”她迅速地从山上跑下去。第一时间便是冲进了阿婆平日里居住的那间房屋,乱七八糟的现场,被四处扔的满地衣服,被推倒的花架子,被砸烂的花盆。花溪还没有从这些杂乱中回神,突然,地上一道殷红色的液体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顺着那液体的来处瞧去,只一眼,心脏仿佛被人重重地捅了一刀。
床上的被子被拖到了地上,厚厚地堆积在冰冷的地面。而那棉被之上,老婆婆手里握着一把刀,那刀尖从阿婆的心口贯入,直接没入身体,只留下一截刀柄还露在外面。看样子,阿婆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刀是希望可以阻止被杀的结果,但尽管她的双手都被割得血肉横飞,里肉外翻,也还是无济于事。
花溪慢慢地走到床前,无言的悲伤弥漫在心头,她缓缓地下蹲,用手指摸了摸阿婆的鼻息。毫无动静!她又用手碰了碰阿婆的肩膀。整个身体硬得像一堵墙一样,已经死去很久了。
花溪的眼泪再次垂下,她曾经很少哭。可是这段时间,她不是在哭便是在哭得路上。曾经的她不相信眼泪可以解决问题;可如今的她才发现原来无能为力时,眼泪是唯一的发泄方式。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少年快速地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在里屋的花溪以及她怀里的阿婆。
少年刚走两步:“殿下,您……”突然眼睛看向床后,大声喝道:“谁?给我滚出来!”说完,挥出一道白光,下一秒,有一个人从床后面连滚带爬地出来,神色慌张地看着花溪和少年,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你们别误会啊,我就是来偷个东西,没想到会遇上你们。”
他一边解释着,一边抬眼去看少年的脸。就这一眼,他瞳孔微缩,惊讶道:“是你!”
方才人进来的一瞬间,他怕是官府那群人去而复返,便一个闪身躲到了床后,低着脑袋,一声不发,想着过一会儿人就该走了吧?
没想到竟会被发现。如今这一眼才发觉是阿婆家里一直住着的那个人和那个瞎眼姑娘。
花溪沉浸在悲伤中,闻闻此言看向跪在眼前的人,她问道:“阿婆为什么会这样?”
她顺着那液体的来处瞧去,只一眼,心脏仿佛被人重重地捅了一刀。
床上的被子被拖到了地上,厚厚地堆积在冰冷的地面。而那棉被之上,老婆婆手里握着一把刀,那刀尖从阿婆的心口贯入,直接没入身体,只留下一截刀柄还露在外面。看样子,阿婆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刀是希望可以阻止被杀的结果,但尽管她的双手都被割得血肉横飞,里肉外翻,也还是无济于事。
花溪慢慢地走到床前,无言的悲伤弥漫在心头,她缓缓地下蹲,用手指摸了摸阿婆的鼻息。毫无动静!她又用手碰了碰阿婆的肩膀。整个身体硬得像一堵墙一样,已经死去很久了。
花溪的眼泪再次垂下,她曾经很少哭。可是这段时间,她不是在哭便是在哭得路上。曾经的她不相信眼泪可以解决问题;可如今的她才发现原来无能为力时,眼泪是唯一的发泄方式。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少年快速地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在里屋的花溪以及她怀里的阿婆。
少年刚走两步:“殿下,您……”突然眼睛看向床后,大声喝道:“谁?给我滚出来!”说完,挥出一道白光,下一秒,有一个人从床后面连滚带爬地出来,神色慌张地看着花溪和少年,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你们别误会啊,我就是来偷个东西,没想到会遇上你们。”